宋理枝本来还在思考上个问题,闻言不由地偷瞥了牧廉一眼。
然后就发现这人一贯地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愿不愿意。
宋理枝只好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指尖又不禁在铁皮包装上慢慢捻。
可还没等小少爷纠结好,他就发现,李书书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张枫舟。
“……”行吧,就当为了室友,勉强组一次队也不是不可以。
由于“邻居哥哥”这层关系,几个人都没有异议,张枫舟就叫上李书书,和牧廉一块儿去找班导登记了。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离上山的路比较近,五个人的队伍没必要全过去,宋理枝和林仁留在原地等。
某个存在感十足的冷系帅哥一走,宋理枝莫名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听见同样放松下来的林仁感慨:“宋哥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跟他不对付了。别说,牧廉这人真挺冷的,他光站那儿夏天都不用开冷气。”
宋理枝愣了下,脑子里飘过鹦鹉曾经对牧廉的评价,跟这句话十分类似。
他想了想,又觉得也不太对。
当年鹦鹉这么说牧廉的时候他就反驳过——
牧廉私下明明不这样,他会开玩笑,会偶尔蹦出几句气死人的话,也经常被自己逗笑。
像刚刚他误会薄荷糖来自哪个室友时,抬头呆滞的表情,牧廉通常就会轻笑一声,以示嘲讽。
不过……牧廉刚刚也没笑。
他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漆黑的眼珠有点沉,喉结好像滚了滚,又没说什么话。
没来由地,心脏像被什么扎了下,宋理枝在这突如其来的难受里想起:
不知道哪次碰面起,每次自己看到的,好像都是他这副表情。
宋理枝张张口,没法像反驳鹦鹉一样反驳林仁了。
他发现,明明是牧廉先不要他的,明明是牧廉把他推开的。
可时隔一年,宋理枝终于扫开那些深埋的怨恨与万分折磨人的难过,注意到牧廉这些变化时——
他还是会不舒服,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生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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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哥?”林仁喊他。
宋理枝回神,随意应了句:“嗯?”
“刚刚问你呢,上次牧廉不是跟你撂狠话么,说今天要再赌一把?”林仁悻悻地,“他想赌什么啊?”
宋理枝心想,我都没问到呢。
但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敏感和好面儿,绝不可能主动去问,偏偏牧廉见了面,居然也没来主动提。
宋理枝越想越有点不爽,双手一插兜,“不知道。”
“哎要我说,干脆别赌了,他那样儿的,有点吓人。”林仁想起当时牧廉要往嘴里塞虾的决绝,真诚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