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宁脸色有些苍白,从她的丈夫要提前终止合约,心里就清楚这段婚姻没有维系下去的可能。
不过是在赌,赌行驰和叁年前一样犹豫,可他冷漠甚至语带威胁的态度却让自己彻底凉了心,不,也不是没有妥协的,他说要补偿自己百分之叁dst的股份,安排医生送她出国做手术,可却是为了那个已婚的女人。
他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他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他却暗地里为别人老婆做那么多事,给姜涛父亲工厂施压缚住姜涛的脚步,费尽心力把楚浅安排到江城培训,住进他的公寓,自己早就在江城买了房子,他却从没有来看一眼。
这个孩子非生不可,她还没有见到楚浅脸上有趣的表情,还没有看到姜涛像条狗一样跪下求她。
乔慕凝红着眼,无力地跌坐回沙发,抚着自己小腹轻声说:“这是条生命,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裴行驰挑眉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表情淡淡:“可以,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我提的条件都有效。”
他没有等到乔慕凝,给楚浅打电话占线,发信息被拉黑,回江城也根本找不到人,第二天一早王若琳的电话彻底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那个疯女人跑去对楚浅说了那些事,她才会把房子钥匙交回来。
那是一种表态——要把自己从她生活中彻底剥离开。
他订了最快的航班赶去c城,用新买的电话卡给楚浅打电话,第二遍她才接起来。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犹如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泥泞,刚才那通电话,他急迫地将嘴里的话快速讲出,害怕自己会语无伦次,如果这是场商业谈判,他早输得彻底。
赶去酒店的路上,裴行驰觉得自己像马上要被押赴刑场的罪犯,忐忑不安,既想早点见到楚浅,又害怕她的冷漠抗拒。
楚浅打开门,将刚泡好的茶推过去,平静地问他喝吗?
他只能苦笑,心里希望这小兔子和以前一样,受了委屈就对自己又抓又咬,哪怕把这杯热茶泼到他脸上,也不要现在这般冷淡疏离。
果然,楚浅接下来的谈话不光要远离自己,还像个好租客要补偿自己的经济损失。
他很生气,却敏锐地发现楚浅目光不时偷瞄着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好多次她下意识想拿起,又生生忍住了。
他立刻明白这小兔子在录音,心里暗笑,那些绵绵的情话她想听她需要那自己就全部讲给她,何况本来就是他的真心。
“这疤痕怎么还没有好?”男人的思绪从回忆里飘回,摩挲着楚浅手背的伤口,没回答她刚问的“我们这种关系,怎么可能在一起?”
“好不了!”楚浅抽了抽,却被握得更紧,快速看了眼四周,姜涛以前经常来这边,虽然两人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她还是害怕遇见熟人。
“今天上午在酒店,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被窥探、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你手里,裴行驰,我只是个普通人,想过简单的生活,你和乔慕凝心机都太深沉让我觉得害怕。”
“别拿我和她比,以后不会了,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去做,楚浅,我说过不能没有你。”男人炽烈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她。
楚浅嘴角浮起个嘲讽的笑:
“这世上没有谁把伞丢了就得一辈子淋雨,也不可能离了谁就孤独终老,我还曾经以为和姜涛会过一辈子呢?可你还不是出现了?但我们不合适,我说了我怕你,上午在酒店,你亲我我没有拒绝的原因只是想刺激姜涛,可这报复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但有个成语你肯定听过吧,农夫为什么只捡到一次撞在树上的兔子?因为兔子知道很痛,以后走路她都会绕开那棵树,即使很久以后,她感觉不到痛了,可是,见到那棵树她也会条件反射想起以前受过的伤害……”
“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告诉我,在格陵岛的时候,那个按摩师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