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死了,那个尊贵的男人的心也跟着死了。更甚至,上京城有一个算一个的世家,也都跟着一起共赴黄泉,包括她的家族。
可是,就是那样深情的男人,也不过是短短三年,不也是要立旁人为君后了吗?
所谓男人的深情,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罢了。尤其,身份更加尊贵的男人的深情,愈发不值得相信。
所以,闲王妃叶氏从来都不爱闲王,闲王也不爱她。
闲王需要一个身份贵重能为他打理王府的贤内助,失去家族的叶氏需要一个能庇护她的男人,仅此而已。
叶氏从来都是清醒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现在倒是很想到那个疯子的坟前去奚落一番,他的死让她失去所有亲人,他到最后也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他最在乎的人,如今要立旁人为君后了。
“主子……”
旁边婢女担心的看着美眸含泪的自家主子,她是自家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婢女,是心腹。
“无事,只是觉得这就是报应。”
哪怕那个人是替身,可是替身占据了本该属于那个人的位子,她就无比高兴。
“去年春日酿的梅子酒可还有?”
“还有两坛。”
“去请人陪我小酌一番。”
“是,主子。”
且不论外面如何纷纷扰扰,好容易被放过的随安睡的昏天黑地的。扯开心结的他躺在云缱的庇护之下,躺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从天黑睡到天亮,又从天亮睡到天黑的随安,非常成功的吓唬了所有人。
云缱抱着怎么都叫不醒的他,一张脸阴沉的都快要滴水了。
张丕芝带着一群御医跪在那里,一脸的生无可恋。他的腿真是受老大的罪了,在家跪的就不少,但好歹是在榻上有被褥。在这里跪那就是跪地砖,有点硬啊。
“陛下,殿下真就是睡着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比较虚,建议您最近一段时间禁房事。”
张丕芝豁出去了,自己的腿自己心疼。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结果,这祖宗就是被折腾狠了要补觉,他有什么办法。
张丕芝此话一出口,整个祈安殿安静的出奇,就连呼吸声都被刻意收敛了。因为他们陛下的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夭寿了,我的张大人,您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呢,怕不是想被陛下摘了脑袋。
后面跪着的御医们瑟瑟发抖的抱紧自己,他们没有自家院首大人这么虎,他们还有一家老小呢。
林如还忧郁而又惆怅的看着屋顶的横梁,就跟蹲在上头的雀荛对上了眼。
雀荛眼神示意,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