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王妃,奴婢是辛管家挑选过来伺候您的侍女,名唤三喜。”说话间,丫鬟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殷姝审视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直接抬起双手让侍女伺候更衣。“王妃,您这身白得跟豆腐似的皮肤有好些红印子呢,需要奴婢去给您找点膏药擦一下吗?”殷姝一看……妹的……“不必,这秋风骤起,蚊子也需要屯粮过冬了……”她压下心中羞涩,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着自然些,“帮我换件交领长衫吧。”“是。”三喜点头,深以为然,“奴婢待会去库房找点驱蚊子的熏香过来。”单纯的她根本没往某些带颜色的方向去想,毕竟王爷身子虚弱得连走路都要被风吹倒,怎么可能有力气做这种事情?用过午膳后,黄芪回来了。从她那张冷得结冰的脸就可以看得出,那个书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妃……”殷姝点头,“如何?”黄芪咬牙恨恨道,“翠屏,被骗了。”努力压下心中狂怒,殷姝的语气异常平静,“说清楚……”“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赶考书生,只是个蹭吃蹭喝的骗子。”这时,二丫哭着跑了进来。“王妃,不好了,翠屏姐姐割腕了。”殷姝一股气血上涌,脑袋一阵晕眩。鼻头一热,鼻血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黄芪大惊失色,“快,快找大夫。”“先救翠屏。”殷姝用帕子胡乱的往鼻子一抹,就往关着翠屏的地方小跑而去。房间里,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铁锈味,床边是一大滩还没干的血迹。翠屏的衣裳还是昨天的那一身,此时她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如纸的躺在床上。两个看守的婆子正不知所措的守在床前。看到殷姝,立刻跪在地上求饶。“王妃,老奴两人真的不知道这丫头会这么刚烈。”“到底是怎么回事?”殷姝咬牙,红着眼质问道。只觉得自己的胸臆间一股血气在上涌。两人对视一眼,把心一横,你一言我一语的如实说道。“这丫头在咱们给她送饭的时候要挟咱们把她放出去,否则她就死在咱们面前。”“咱们想到王妃的交代,自然是不肯的。”“她试图想要闯出去,但是被老奴两人拦住了。”“而后没多久,她就没再闹腾,老奴以为她是吃饱了就想歇着,不成想,房里飘出来了血腥味……”听到这里,殷姝再也忍不住了,胸臆一痛,呕出了一大口黑红的鲜血,陷入了昏迷之中。……宫里,御书房。“看到你的精神比之前好了,朕也算是放心了一点。”商彦满脸慈爱的看着站在御书案前的商璃。商璃苍白着脸,轻咳了几声。“儿臣不孝,让父王担心了。”商彦点头,随意抽了一本奏折,假装在看,眼神却没有离开过商璃的脸。看他脸上神色除了萎靡一点,并无任何心虚,他才假装无意的问道。“朕听说,你曾经给良嫔送过很多稀罕玩意?”商璃满脸迷茫,“良嫔?”看他的模样不像作假,商彦提醒道,“冷家堡两个月前送进宫的嫡小姐。”商璃恍悟,“儿臣曾经确实做过一些不自量力的蠢事,但是那女子对儿臣并没有半分意思,父王若是不信,可以遣人去查,儿臣赠送的东西,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分音讯跟回应。”商彦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在考虑他话语间的真实性。商璃毫不心虚的与他对视,眼神里全是对父亲的濡慕与敬佩。看到那双与燕妃相似的眼睛,他恍惚回到了那个与商璃滴血的晚上。燕妃就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他,不同的是,商璃的眼睛里都是对父亲的濡慕,而燕妃的眼睛里却是写满了失望。明明她很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摇了摇头,那样恶毒又恶心的女子,怎么到现在都还会时不时的跑到他脑海里晃一晃?难道是因为商璃的模样像她?“父王……”商璃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商彦立刻变回了那个威严的君王,“既是如此,你退下吧。”商璃面上低顺,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讥诮,“是……”关心他是假,敲打他才是真正的目的。离开御书房的路上,商璃迎面遇到了商彦刚才提起的人。“见过宸王爷。”那人身后的宫娥纷纷屈膝见礼。商璃神色萎靡的挥了挥手,算是免了礼。看到最前面那个身穿宫装,眉目一如上一世美艳的女子时,他简单的见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