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她,是卫无极的外孙女,也嫁给了商璃,而商璃,死局已定。殷从武被抬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宁国侯府。主院里,柳氏看到殷从武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眼前一阵昏花。一个站不稳,无力的后退了几步,何嬷嬷连忙上前稳住她的身形。“快……快叫大夫。”何嬷嬷安慰道,“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柳氏拐棍一拄,厉声说道,“多请几个。”宁国侯府一下子乱了起来。孙大夫匆忙而来,给殷从武搭过脉以后,又翻了翻殷从武的眼皮。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侯爷这是马上风,纵欲过度外加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苏醒过来以后怕是要一直躺在床上了。”闻声匆匆而来的张芸娘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快意,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她连忙捂着嘴,满眼难以置信。“侯爷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陪老身进宫随后而到的吴氏听完丫鬟的复述,上前对着张芸娘就是一个耳光。“你个狐媚子,早已告诫过你,侯爷不复壮年,你偏不听,非要用下作的手段勾引侯爷。”张芸娘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又瞬间压了下去。楚楚可怜的看着柳氏“老祖宗,奴家真的没有,您要相信奴家。”“老祖宗,夫人,宫里来人了。”贺管家在屋外恭敬禀报。“快,扶我出去。”柳氏心中激动,连搭上何嬷嬷的手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宫里的人来得正好,她正想告状。满心以为,宫里来人是皇上想到她回来了,遣人来问候一下她。没想到来的是一个没有品阶的内侍。冷着脸给他们传话,大致的意思就是:侯爷把宸王爷气晕了,但是看在先侯爷的面上,皇上这次不予追究了。还望侯爷不要再做一些荒谬混账的无稽之事,免得徒惹人笑话。话带到了以后,也没管柳氏她们到底听没听进去,就直接扬长而去了。内侍离开后,张芸娘唯恐天下不乱的哭诉到。“这皇上好没道理,明明咱们侯爷也晕过去了,皇上不但没遣太医前来关心,还让一个狗眼看天的奴才来作威作福,侯府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张芸娘,你要哭就滚回紫芍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吴氏冷嗤道。张芸娘收住了眼泪,委屈的哽咽道,“奴家也只是关心侯府……”柳氏心烦,冷声喝到,“好了,还嫌不够乱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口舌之快。说着,她看向吴氏,“吴氏,准备一下,陪老身进宫。”“老祖宗,皇上曾经下旨,宁国侯府女眷三年内不得进宫参加宫宴,不得靠近皇室。”张芸娘抽抽噎噎的提醒道。张芸娘的话,柳氏是听了进去的。只见她冷笑一声,满是褶皱的老脸显出了几分不属于她这幅慈眉善目脸孔的狰狞。“商曜见了我们先侯爷都要以礼相待,没有我们宁国侯府,他商家何来得到天下?”“如今他这天下歌舞升平了,却对开国功臣不理不顾,武儿何辜?”听到柳氏说「武儿何辜」这几个字的时候,张芸娘捂嘴差点笑出声。何辜?他殷从武这些年得罪的人还少?如果不是皇上关照,怕早就在这吃人的安京尸骨无存了。张芸娘的神色落在吴氏眼里,常年浸淫后宅,又与她交锋了不少次数,多少也对她有点了解。这狐媚子虽然面上悲伤不已,但是眼泪却没流多少,她隐隐觉得,侯爷的马上风就是她故意的,甚至柳氏的怒气,也是她故意挑起的。她当即拧眉劝慰道,“母亲切莫冲动,听妾身一言。”“你说……”平心而论,柳氏对吴氏并没有多少好感。同意把她抬做正妻也不过是因为殷从武子息单薄,而她刚好是殷镕的生母,也算是给宁国侯府留了个后。况且,一个私奔的外室,总比其他高门进来的女子容易拿捏。吴氏神色严肃的抬手一扬,把前厅的下人尽数打发后,才凑到柳氏身边小声说道。“如今咱们不能因为侯爷的事情乱了阵脚,得先遣人打听清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弄清楚我们是占理不占理的一方,才好有对策面圣啊。”“再者,先皇已仙逝数十年,若是经常在皇上面前提到这个事情,难免会让皇上多想,毕竟这些年,皇上待我们还算亲厚。若不是出了侯爷那档子糊涂事……”柳氏一听,别有深意的看了吴氏一眼,“想不到你遇到这种事情还能如此沉着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