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都是冷的,耳鳍冻得发脆,触手颤颤巍巍地发抖,手脚都不能动了,后来在池子里泡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
冻大劲了,她颇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在玩雪上长了教训,不止要做好保暖措施,差不多觉得冷了便立刻停下来。
雪人刚诞生便被抛弃,她和费迩去厨房做冰糖葫芦。
草莓、圣女果、红提、山楂,洗干净的水果用牙签穿成小串,于万给裴丛隶做孕期餐时积累了一些烹饪经验,熬糖浆现在手拿把攥的。
她注意锅里糖浆的变化掌控火候,拿着水果串在锅里沾糖衣,让费迩帮忙把碍事的头发绑起来。
费迩是长发总是随身备着发圈,他站在于万身后,手指将她的发丝拢到一起,拿发圈利索地绕两圈。
头发扎完,一颗冰糖红提送到眼前,于万眼睛盯着锅,手捏着牙签递给他,语气闲闲地说:“尝尝糖脆不脆。”
费迩一时没有动作,于万补充道:“这是第一个做的,已经不烫了,张嘴。”
费迩张口轻轻咬下一半,水果外的糖衣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糖的脆甜和水果多汁的酸甜在口腔里混合。
味道是更偏甜的,但他的心忽然酸涩起来,“你们,打算哪天返程?”
“撵我走了呀?”
于万笑了一声,侧过头看他,手指自然地捏掉他唇边的糖渣,眉眼的弧度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像温泉水似的能让人放弃挣扎溺进去,“哪有催客人退房的?小老板这生意做得可不厚道。”
费迩本就对她的柔情蜜意无法招架,昨晚发生的事和陆续出现的一a一o更让他意识到分别临近。
这感觉就像刚尝了一点喂到嘴边的糖,才被甜蜜俘虏,糖就被抢走了。
他很失落,于万越是对他好他越是舍不得,“以后,你还会再来吗?”
“你想让我来吗?”
糖浆在锅里冒泡泡,于万关上火,依着料理台面对他,手搭在他腰上,“费迩,只要你想,我可以随时来见你,或者你也可以来见我。”
纤长的手指在腰侧受伤的地方揉捏,力道不轻不重,偏冷的体温隔着布料传过来,瞬间引起一片密密麻麻过电似的酥痒。
费迩腰往上半个身子都软了,耳根子开始发热。
主动出击是alpha刻在基因中的本能,费迩虽体能弱等级低却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在心动和不舍的双重推动下,他不禁向前一步,将于万堵在自己和料理台之间,摘下手腕上的蓝色琉璃手串,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非常缓慢地戴上去。
“我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手串很灵,你戴着保平安。”
手腕上多出来一串漂亮珠子,于万收紧了搭在他腰上的手,“你戴了很多年,真舍得?再说我已经有你今早送的画像了。”
“我画得……不好。”
想到被人轻松比下去的画像,费迩抿了抿唇:“我觉得,那个画你肖像的alpha很奇怪,看样子感觉病得不轻,你是他的医生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