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狗左前腿像是铁丝勒伤的,根据深度猜测应该是强行挣脱所致,没伤到骨头,不严重,在任勉清理完创口包扎并掰开嘴喂了粒消炎药后,小白狗第二天就进入了撒欢疯跑模式,还学会了用牙叼背包拉链。㊣
它把拉链叼开一条缝,用鼻子拱开,蛋呲溜钻出去,也不知道谁追谁满屋子乱窜。
蛋一会撞到墙,一会撞到桌子腿,咚咚咚的声音听得任勉一阵心惊胆战,总担心蛋会撞出裂纹,到时候孵化天数不足提前顶出蛋壳,指不定得落点身虚体弱的毛病。
小白狗跑得快,蛋滚的速度也快,任勉想阻拦又追不过,两玩意儿故意绕着他转圈,把任勉转得晕头转向,最后装作体力透支的样子瘫坐在榻榻米上喘粗气,趁蛋滚到近前摇摆时,他突然往前一扑,把蛋塞包里抱进怀中,强行把它们分开。
小白狗像被拆了姻缘的怨侣一样对他时而凶狠时而哀怨地叫。
到底是狗东西,一点都不记着是谁给它治得伤,恩将仇报地裹乱。
和任勉这边的吵闹不同,于万很安静。
她斜斜靠着枕头看小说,还是那本末日故事,未看的书页只剩薄薄两张。
费迩在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黑灰色的线条在白纸上勾勒成人像。
五官精致,眉眼微垂,整张画没有任何绚丽的色彩,仅仅是用黑白灰创造出光影下立体生动的人,她穿了件高领毛衣,长发编起来垂在一侧,纤长的手指夹着书页,在冰雪封山的小旅店中,和光同尘,岁月安稳。
画得还是不够好,但作画者技艺有限,费迩已经没有再修改完善的能力了。
于万见他搁下笔,起身过去看他的画。
她歪着脑袋瞧了几眼,觉得既陌生又熟悉,拿起笔在画上涂改,结果一笔下去涂重了,给好好的眼皮上添了条“疤”。
费迩阻拦不及,用橡皮小心地擦,于万倒是觉得添点东西更有趣,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动,三两下又去改耳朵和嘴角。
费迩看着面目全非的画哭笑不得:“哪有人的耳朵是尖长的。”
“画上的人是我,我觉得有不就行了?”
她总是能找到让人无言以对的理由,按着自己的心意填了几笔,然后把画拿到一边搂着费迩躺下来,掌心一下一下按着他的腰,“是我的错,摔倒时不该压着你,快点养好吧。”
屋里温暖,费迩只穿了一层单衣,两人这样并肩躺在一处,一只手还搂着腰,虽然是揉伤,但依旧足以让他面红耳赤。
“不怪你,我身体就是这样子,太弱了。”费迩抬起手,手腕上保佑健康的蓝色琉璃手串在光线下通透如冰,“不瞒你说,我小时候一直希望能读军校,像个健康的alpha一样操纵武器和机甲,去流血流汗,用生命去战斗,可我身体不行,这样的我……算什么alpha。”
于万停下动作,看了他几秒后把头歪到他肩膀,闭上眼缓声道:“你的信息素是青梅酒。”
“啊?”
“你哮喘发作时我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