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到了一颗苹果树前。
这是颗缀满了雪花的苹果树,立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
当艾尔莎靠近它时,它主动朝她垂下腰,让艾尔莎能够伸手摘下枝头的苹果。
沉甸甸的苹果窝在她的手心,它有着宝石般的切面,流淌着璀璨的色泽。它是有温度的,还在愉悦地跳动。
她捧着苹果,好像捧着树的心脏。她问树:“你要把它送给我吗?”
树回答:“我希望你收下它。”
树的声音触动了她,像是嫩枝生长,海浪轻拍,艾尔莎的心因为树的回答升起了毛茸茸的痒意,就好像春天在她心中发芽了。
簌簌的雪从枝头落下来,在她的肩头融化。
透过纷纷扬扬的雪花,她看见树在抽条。
它的身姿和熟悉的人影模糊重叠,又逐渐清晰地变成一张英俊的脸。
如雪般银白的是月光,斯坦因就立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像是颗挺拔的苹果树,
“你醒来了,”斯坦因停下了弹奏,朝她露出温和的笑容:“有做个好梦吗?”
跨越现实和梦境的边界,艾尔莎的心中再次冒出毛绒绒的痒意。
于是她做了件事,一件或许她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
艾尔莎拨开身上披着白色的长外套,从窗边撑起手肘探出身去,凑近了斯坦因。
在那双懵懂的琥珀色眼睛里,艾尔莎看到了自我的倒影,因为接近而放大的自己。
她亲吻了斯坦因因为惊讶而略微张开的唇。漂亮的菱形唇沾染了夜晚的微凉,意外地柔软。
因为这个意想不到的吻,她面前的瞳孔猛地放大。
斯坦因僵直不动,像是瞥见蚌壳好不容易吐露的珍珠,又怕惊飞警惕靠近的鸟儿。
他的目光涣散,好像他才是那个在乐声中陷入了梦的人。
艾尔莎微微退开,“斯坦因,”她先告白,“我喜欢你。”
斯坦因宕机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的核心跳得耳膜都在疯狂震动,好像马上就要过载。
他的喉咙干涩,身体却在发软,有瞬间,他丢掉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慌张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
“我、我一直,”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待月光照上他的窗台。他着急地说:“我一直在期待这天。”
这是梦吗?可是唇上残留的触感却如此真实,比他所有的梦都要美妙。
“我也是。”他笨拙地重复,“艾尔莎,我也是。”他的目光泛着莹莹的光,柔软得不可思议。“我喜欢你。”
艾尔莎抚摸他的脸,感受到手心逐渐上升的热度。
被这么一瞬不瞬就近紧盯着,艾尔莎好不容易忍住的害羞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