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关心,”艾尔莎摇摇头:“但我不需要。”
被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约翰这才从单头热的兴奋中清醒。
“你……”青年觉得丢了面子,他敛起笑容,神色有点尴尬:“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雨夜的时候我不是不想救你,”他急迫地解释道:“但我也不能得罪整个村庄……你还在记恨我吗?”
“我就没有期待过你会救我,”艾尔莎皱眉,没有期待当然也不会失望:“你想太多了,约翰。”
“那就好。”青年缓和语气退让。“我知道你一贯都喜欢逞强,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血族的危险是你这样的小姑娘难以想象的,你就别闹脾气了。”他伸手来拉艾尔莎,“你好不容易才能回来,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
可他连艾尔莎的衣角都没碰到。突然出现的高挑男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艾尔莎。斯坦因垂下眼看约翰伸出的手,好像那是避之不及的肮脏物品:“谁说她是一个人的?”
约翰从未见过容貌和气质如此出众的男人。斯坦因只是站在那,便可以粉碎他脆弱的尊严。
“斯坦因,”艾尔莎探出头,拉住他的衣袖:“你别冲动。”
“你们……”约翰愣在原地,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斯坦因和艾尔莎。
他的血直冲上脑门,虽然是他一厢情愿,但他仍觉得自己被戏耍了。约翰在这座村庄里向来横行霸道,他把艾尔莎视为弱于下位的所有物,而现在这个所有物却脱离掌控背叛了他。约翰非常愤怒,他想要找到宣泄愤怒的对象,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脏污词语就要倾倒在艾尔莎身上,用践踏他人的气急败坏来掩饰那可怜的自卑。
可是斯坦因像是预判了他的举动,他盯着约翰,像只紧盯着猎物的响尾蛇,他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比深冬的坚冰都要寒冷。
约翰敢肯定,如果敢口无遮拦,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肯定会在他开口时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牙。
没坚持多久他就败下阵来。约翰怯懦地将咒骂咽了下去,悻悻地离开了。
浴室的门被推开,温热的蒸汽溢散,斯坦因湿着长发,像从朦胧的雾中走了出来。
凌乱的湿发贴在脸庞,水珠顺着斯坦因的脸颊缓缓滑落,沾湿宽松的常服。他的领口散漫地敞开,露出清癯的锁骨。
他走到客厅,烛光映照下的美丽银发就像是纤细的蛛丝,当它们聚成一束时,又像是夜空中璀璨的银河。
斯坦因抬起被水沾湿的长睫毛:“艾尔莎——”
木屋内却没有人回应他,雄孔雀大张旗鼓地开屏,却开给了空气看。
斯坦因走出木屋,找到了爬上屋顶的楼梯。
艾尔莎正抱腿坐在茅草屋顶上,夜空的繁星眺望着她,而她在眺望灯火闪烁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