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女人的肌肉膨胀,将藤蔓彻底撑了起来,绿藤的表皮被撕扯开,露出内部的纤维。
蚀化加深了,疯狂正在赋予她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是血族!”
艾尔莎对路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村妇们厉声喊道:“快跑,赶紧离开这!”
恐惧掀起了轩然大波,“天呐,”她们如同惊慌失措的无主羊群,“神保佑我们!”
有人先惊叫着带头逃跑,举着火把的队伍很快就散开了。
“可恶!”
血族女人盯着艾尔莎,撕开了束缚她的定身藤。她将断掉的藤蔓碾进泥土:“我先把你吃干净,再追上她们,谁都逃不掉!”
她站了起来,昏迷的小女孩像块破布般,从她胸前轻飘飘地滑落在地。
腿受伤的其实是这个血族女人,她的小腿有道深重的伤口,正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染湿了大片草地。
怪不得她要留下来狩猎,因为她根本就跑不动了。
艾尔莎把手按到腰间,指尖触摸到药剂瓶和钉枪:“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本来打算等到那群该死的猎魔人追来后再用……”
血族女人从袍里掏出了什么后捏碎,艾尔莎似乎在匆忙间瞥见了一抹红光。
“糟了!”艾尔莎立刻意识到那是蚀石。但她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族女人吞入了粉末。
压抑的尖叫从血族女人的喉咙里蹦出,血线布满了她的脸,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
她微低下身,摆出类似于半蹲的姿势,头顶朝着艾尔莎的方向。
在听到异样响动的瞬间,艾尔莎下意识地往一旁飞扑。
子弹般的身影和她擦肩而过。
原本艾尔莎站立位置有颗大树,此刻被撞击的树干发出剧烈的轰鸣,碗口般粗壮的大树应声而倒。
黑影从飘扬的尘埃中缓缓站起,血族女人欣喜地感受着身体里不断涌现的力量。
她的腿伤还在恶化,但蚀化不仅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还赋予了她的双腿可怕的弹跳力。
……绝对不能被她撞到,不然的话就死定了。
掌心渗出冷汗,艾尔莎的视线从树断裂的缺口上收回,在空旷的场地战斗,只会对血族女人的能力有利。
艾尔莎灵巧地矮下腰,从教堂歪歪斜斜的门缝中钻了进去。
这座教堂的纵深空间比外观看起来要大,拱门和穹顶沿着中轴线对称。
昔日的五彩玻璃都蒙上了厚重的灰尘,幽暗的光线充满压迫性的肃穆感。
越过地上堆积得歪歪扭扭的废弃物,艾尔莎穿过告解室和议事堂,来到了外墙破损最为严重的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