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时靠近与她争夺呼吸。
“很美妙。”
他表情温吞羞涩,吐露的言语极其大胆坦诚,将脸埋进今安发间,喟叹道:“非常美妙。”
方才,他也是这样将低喘声埋入她的颈旁,在自己溃乱的同时也蛮横地要逼着她溃乱。
那些声响交织着回荡在床帐中,依稀还有余音。
今安觉着有些热,流下的汗湿淋淋,黏着两人的发黏在身上,她仰颈避开他无止休的亲吻。
虞兰时不是个知进退的,今夜不是。
他吻上今安唇角,轻轻叹息。
“现在,我是你的了。”
——
寅时刚过一刻,屋里头起了响。阿沅叩门后等上半盏茶时间,听到里头一声“进”,蹑手蹑脚推门进去。
门缝开得不大,进来人后即刻掩了。阿沅转身,瞧见她家王爷坐在窗边榻上,身边再无旁人。
屋里只点了窗边一个烛台,像是外头的雨也浇进来,眼见事物都蒙上潮湿的雾气,朦朦胧胧。榻上人宽袍着身,长发未束垂至臂肘,握本折子就着新点的蜡烛在看,与平时并无什么区别。
至于从外间到屏风后一地乱糟糟的物什,一片漆黑的屏风后是什么景象,阿沅不敢多瞧,低头道:“王爷,寅正出发去往祭台,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今安搁下折子望去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还未停,雨线藏在夜幕中,看不清。
没有吩咐,阿沅静静等着,余光不由自主地,从地上抬起掠去榻上案几的明亮处。
似乎,也不是没有区别的。
自家王爷生得太好,常年招蜂引蝶,可即便眉目唇色皆是浓艳,此时在烛火照下,这嘴巴也太红了些。阿沅心里直犯嘀咕,面上不显,道:“时辰尚早,前头已经备好了水,王爷可要先沐浴更衣?”
“传。”
阿沅听吩咐去了,合门的时候听见屏风后有动静,忙不迭把门关紧退下。
阿沅觉着这屋里头实在关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些东西藏在王爷的袖里眉间,附在墙壁地面,在丢了一地的东西上,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看得她胆战心惊。
这里已经被框成旁人不可随意踏进的地界,阿沅很识相,溜得很快。
今安神思不属地听着四周的细碎声,但凡知道这道闸口这么要紧,她不会在今夜松口。将将阖眼休息不到一个时辰,而今日往下的祭祀流程繁琐非常。
委实有些过了。
今安低头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案几烛火一晃,有人从屏风后转出靠近,将她揽入怀里。
他的衣上惯有檀香,今夜又沾了其它,不知混了几重味道,复杂得很,熏得今安直把他往外推。
被嫌弃的人靠近不得,委委屈屈地蹲在踏脚,下巴往今安腿上放,仰脸说:“这里没有我的衣裳,换不了。”
灯下看他,一对桃花眼困倦地轻合,白皮肤和直鼻利颌带来的清冷感,全抵消在耳根颈上不曾消褪的红潮中。衣领半敞,眉目含情,瞧着与往日里孑然行于宫道的翰林编修仿佛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