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今安沉吟,“倒也不必长得像卫莽。”
虞兰时在旁边轻轻一咳:“王爷,兰时先下去了。”
今安点头:“好,一会也在这里见。”
小淮嗅出味:“你们要一起出去?”阻拦不及,他当即高高仰头抬手,“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兩相歡(三)
这是虞兰时第二回上马,勾着马镫上去的样子,差点把旁边的小淮脸笑歪。
生疏之下,马被揪疼了鬃毛,长嘶着高抬起半个马身,未坐稳的虞兰时险些被甩落下来,今安一个箭步上去扯住缰绳安抚,才勉强按捺住马儿的躁气。
小淮骑着一匹枣红高马,来回踱了几圈,眼尾扫着,跟喷响鼻的马儿一同鼻子出气:“拖油瓶!”
继狐狸精后,虞兰时又喜提拖油瓶称号,他愣了愣,低头同今安说:“是兰时愚钝。”
今安看他一眼:“确实要多练练。”试着松开手中缰绳,马儿立刻就要尥蹶子。
风采神骏的马儿傲得很,不肯接受一个连缰绳都不会拿还揪它鬃毛的人骑在身上,反反复复撂蹄子,意图把人甩下来。
不能说和在洛临城时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今安左右看看,只好翻身上去坐定虞兰时身前,不住踢踏的骏马这才渐渐消停下来。
如此,她的背靠向他,为了更好让他亲身感受,拉着他的手环过腰侧一同去拽缰绳。因着身高差距,他的下颌不可避免地贴近她的颈侧。
指节叠缠,半搂半抱,不是第一回,但从未在光天化日下和人前。
一旁的小淮瞪直了眼:“王爷,他……”想他五六岁刚学马的时候都没这待遇,这人是凭什么!
那匹载着二人的马儿在一声轻喝下纵出,小淮再顾不得其它,忙忙跟了上去。
择了条人少偏僻的小径一路去往城门外,仰颈仍望不到顶端的厚厚城墙一过,眼前豁然开朗。昨夜大雪后的一片白茫茫,覆盖了近野远山,墨黑枣红二色马匹驰骋而过。
厚雪如锦,蹄声画梅。
小淮少年心性,不过一会儿就在极畅快的风声中抛却了先前郁气,欢呼着往越来越宽广的地方纵去,自后飞荡的披风卷起一地雪花与少年恣意。
墨色马则疾驰一段便缓了下来,在雪地上低头嗅闻,边听着背上二人的轻声对话。
惯常广袖扶风的人翻箱底找到了一套轻便的束袖衣,穿在身上不适应也薄得很,一路上吃了满肚冷风,浑身寒僵。略略偏过头去,鬓边就能触到她被风吹起的发丝,再一低眸,看见长睫勾去凤眼眼尾,落下一道极重的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