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敌方窥伺忍耐已久,布下天罗地网。
一而再,被只藏尖牙的黑心兔子暗算,不长记性,屡屡栽坑。
分明是自己给了他可乘之机。
混乱间,今安一手去抓仍挂在脸上的面具,一手重重推他,咬牙在贴合的唇隙间出声骂:“你完了。”
齿关一开,再合不及。
伴随着一声急切的轻喘,属于他人的气息,干净而勃发地,亲密至此地,触及她,轻撩过,勾缠上。
毫无章法地,甚至疏忽了藏于柔软间的尖利,弄疼了她,也弄疼了自己。
却不饶不退。
像是对应着她的那句完了,就也如生命末日一般地不顾一切。
寸步不让,分毫必争。
奈何唇间陷落得太快,她从上一次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匆匆落败,任凭攻城陷地者予取予求。
而他完全没有阻拦她去揭开面具的手,而是一手压着她的耳根面颊,一手早已环上她的腰,手臂紧勒进她腰臀间,禁锢在怀里。
十七岁的少年,即使看着文弱病恹恹,也有着先天而决的力量,遑论她分心其它,而他从来专注最想要的。伏下的重量压着她,胸膛密鼓间震着她,恍惚间也连累得她心跳失序。
面具扯下的一瞬,巷中光亮逼得她闭眼,唇舌纠缠迫得她窒息。
今安心里骂了一百篇,无法再张口,哪里有余地能再张口。
唇上磨到起火,唇内一寸软肉被缠挤得不能自主,几乎叫人碾作花泥,和着汁液嚼烂咽回他肚里。
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怎么长进这么快……
少年渡来的喘息大过隔巷敲进的远鼓,令她面上热了又湿,湿了未凉,又重重叠上一层。随他翻搅遍布的颤栗漫上溢出,沿着脊骨爬张,陷入被他掐紧的腰下。
睁开眼,迷离昏光,被他铺下的长墨发分割,与本是清心禁欲的檀香交缠着弥漫着,罩向她。
所见所感尽是荒唐。
荒唐到她的埋骨处或许将在此陋巷,而非命定于千里外的黄沙场。
荒唐到她钳上他脖子的手掌无意识松开,摩挲着,攀上他的后颈。
下一刻,腰间一重,她被推抵上墙,又被他往怀里扯。摇摇欲坠的光沉在那对桃花眼中,在短暂分开的一瞬间刺向她,又让不可见的丝线拉扯着,迅疾向她靠近,泯灭在唇齿间。
因悬空如山的欲望而弓下的头颅,困着她,极是放纵地辗转,咽尽她的呼吸。倏忽在一声沉极的闷哼中,极为忍耐地停下所有放肆,贴在她唇上,啄了又吻,不舍离去,不敢继续。
似在按捺什么蛰伏着的不可言说。
他就着极尽亲密的距离,吻她:“你明明,也不是不喜欢的,是不是?”一双桃花眸将她深深凝住,全是无法言喻的缕缕绵丝,轻声唤她,“今安。”
哪怕只是一吻而离的身体,和登不上台面的露水。
能得她一句,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