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听完叶泽清的话却瞬间激动起来,拔出袖弩里的箭直接扎在自己的脖颈上不许影卫的靠近!“哈哈,你说你给了我选择,可你把我放到了哪里?”青衣女子狰狞的脸上竟出现悲凉的表情。“你把我送到了红月阁,红月阁啊!”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叶敖,他让人把我关在最二楼的单间里,那年我才十三岁啊!”“我被人当做玩意一般,学习琴棋书画还有捶腿捏肩的手法,被人逼着去奉承那些丑恶的嘴脸,这就是你给我的选择?”叶泽清沉默,皱眉却想不起当日对叶敖的具体交代,但她绝没有要折辱沈雪薇的打算。“叶敖已死,他或许误会了我的意思,当年我的确是要放你一条生路的。”“呵呵,你的确放了我一条生路,虽然也是你杀了我父亲,逼死我母亲,但我是不是还是应该谢谢你?”“朝阳你看啊,这个世道,多么讽刺!”青衣女子嘴角讽刺,撇了叶泽清身后的朝阳一眼。“就像你一样,被叶泽清害的家破国亡,还在心里想着与他的情爱,还在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妄想!”“你的好父皇、好母后若是泉下有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干女儿有本事,竟甘心在仇人身下婉转承欢!”叶泽清心里一紧,赶紧怒喝:“你闭嘴!”当回过头看到朝阳脸色并没有变化,叶泽清才放下心来。她再次看向沈雪薇,语气也变得冰冷:“她未伤你,你若有恨,便该对着我!”“好呀,那就说说你我之间的事,你当年在北疆,知道你的暗桩为什么被张子婴除之殆尽吗?”叶泽清皱眉:“是你?”“呵呵,还要谢谢叶敖当年吩咐红月阁多多‘照顾’我呢,拜他所赐,我的技艺得到张子善的青睐,进出张府接触到了张子婴。”说到这里,沈雪薇羞涩一笑:“当年你见过的我的,容颜姝丽,我给张子婴暗桩消息,他就更喜欢我了,所以你被抓进张府地牢时,我就是他的侍妾,还偷偷去看过你被用刑的惨样。”看到叶泽清对张府不感兴趣,沈雪薇转移了话题:“你父亲之死蹊跷,当年你的医官也捉摸不透他的死因,如今我不防告诉你答案。”“是蛊?”叶泽清问。沈雪薇微微一笑,脸上的丑陋疤痕都随之变形。“是攻心蛊,气-急-攻-心的攻心蛊。”温柔之至的声音里,是女人毫不掩饰的恶毒。叶泽清握拳,脖子上都是强忍怒意的青筋。“那你搅乱我后宫,针对叶允汉和青玉又意欲何为?”“叶允汉被朝阳殿害死,青玉被你害死,多么精彩的戏码,你既然喜欢朝阳又顾虑董月,那我让她们都离开你,不好吗?”“你也孤单孤单,体会一下我的感受,难道不公平吗?”“难道公平吗?”叶泽清怒问,“你父亲被人掳走当做复国的棋子,又钻研鬼邪巫术,我便是杀他一人,也是保住天下社稷,而你对稚子下手,对无辜之人下手,传播痘疫,何其残忍!”“所以我也研修这鬼邪巫术,那么我是不是也该死在你这社稷正道者手里?”说着,沈雪薇放下手里的箭,眼神幽幽泛着冷光,竟不顾身侧蠢蠢欲动的影卫,步步逼近叶泽清。“你不是一直想不明白通天巫大人的遗言吗,那就来抱抱我,抱抱我,我就告诉你了呢!”叶泽清感到从心里升起一股恶心之感。“你认识通天巫?”沈雪薇的脚步停在院子中间,她缓慢伸展开双臂,看着叶泽清的目光里亦如初见时的清澈灵动。“抱歉,你既然觉得我恶心,那我便不会告诉你一丝一毫你想要知道的……”话音未落,她的嘴角竟已经流出鲜血。“阿兰!”叶泽清急忙喊向远处。清冷的月下,满脸交错疤痕的女子在叶泽清的视线里缓缓跌落在枯萎的牡丹花枝间。她的身体随着七窍鲜血地不断涌出而抽搐,但她的注视叶泽清的目光却是一动不动。阿兰正要上手触摸她时,她竟忽然咧嘴森然一笑。“别碰我,有毒。”沈雪薇微弱的开口,说完这句话,阿兰眼前的人顿时化为一摊血水。便是阿兰与叶泽清这样上过战场又见过巫术异象的人都被这样的画面吓得一惊,更别提其他从未见过血腥的人!朝阳弯腰剧烈的呕吐,仿佛要把肚子里的胆水都要吐个干净。叶泽清从后面扶着朝阳,一下下轻拍她的后背。曾在张府地牢里时,叶泽清被束着手脚也曾看着朝阳在旁边吐的七荤八素,那时她还没有机会这样安慰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