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精油话是这么说,但这里毕竟是星级酒店,遇到这种突发意外,服务员怎敢就此离开。见万精油拒绝帮助,又见单思华等人个个面色凝重,服务员也不敢怠慢,情急之下,叫来了大堂助理。
之前杨二刺向万精油的刀叉属于是酒店的东西,要是就这样被万精油带着去医院,只怕到时候谁也说不清楚。大堂助理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一副见多识广的面容,过来查看了一下情况,询问了一些事情的经过。
在这个过程中,单思华和顾城,以及杨二都没有说话,一来他们怕言多必失,众口不一,二来他们想看看万精油到底要怎么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搞平。
当然,他们不说话,并不是代表他们怕事。就阅历来说,除了杨二稍微逊色,单思华和顾城都可谓是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次的大场面,又怎会惧怕区区一个酒店的大堂助理。
从万精油的话语中,大堂助理感到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再看单思华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虽然明白事情绝对不是如万精油解释的那般简单,但也不敢对此表示怀疑。
考虑到继续在酒店里会把事态扩散,会引来诸多不便,单思华对顾城递了一个眼色,顾城会意,淡淡地接了一句,提出要带万精油到外面医院去包扎伤口。
大堂助理不敢对此表示异议,毕竟这是在酒店里发生的意外,如果留在大厅里解决,不是什么好事。听顾城提出要到外面去就医,大堂助理巴不得他们快点离开。
杨二在把刀叉刺进万精油的手掌的时候,是带着满腔的愤怒的。经过这一折腾,似乎意识到这是在酒店,如果把事情搞得太大,恐怕会收不了场,适得其反。这样,杨二在怒吼那声以后,也没有敢再多言。
看着单思华四人离去的背影,服务员面带焦急地说道:“那人手上还插着我们酒店的刀叉!”
大堂助理闻言笑道:“不要紧,你写一个破损单报上来,我签个字,这种事情,能够让客人自己去解决就尽量让客人自己解决,他们不找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了,不要还想着那把刀叉。”
20分钟以后,万精油坐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症室,开始接受包扎治疗。单思华三人则在外面的走廊上耐心等待。
对于市第一人民医院,单思华也不再陌生。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来,只记得当初去看望奄奄一息的要教官的时候,那是第一次。市第一人民医院承载了单思华太过沉重的记忆,要教官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虽然要教官已经去世了,但要教官一直都活在单思华的心中。
“杨二,刚才你为啥要突然出手,刺伤万精油?”顾城对杨二的询问打断了单思华对往事的追忆,把单思华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拉回到此刻的事件上面。单思华这才顿悟,刚才只顾着把万精油送到医院,还没来得及问问杨二当时刺伤万精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听顾城提出来,便侧耳细听。
面对顾城的疑问,杨二有些负罪一样地低头,呐呐应了一句:“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骗了我们的信任,骗了姐姐的善良。他一直都在利用他自己的嘴巴,在和我们周旋,根本就没有心要把20万块钱给我们。看到已经12点了,他还笑嘻嘻地和你们说那些没用的话,我一时之间气不过,才愤然出手刺伤了他的手,想给他一个提醒。告诉他,我们不是那么好骗的。”
听了杨二的解释,单思华和顾城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明白杨二的个性,再听到这样忱挚的肺腑之言,不由得在心里对杨二竖了一个大拇指。但表面却没有显露出来。
对杨二来说,已经不需要什么赞美之词,原本他们三个就是结拜的兄弟,更不需那些好听的赞誉,只要心领就可以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华哥为什么对万精油的这个举动,没有生气?”顾城又接着问了一句。杨二一听,似有所悟地转头望着单思华,接道:“对啊,刚才在灯杆山的时候,我一直都有这个疑问,开始华哥是准备要万精油那小子跳下山顶的悬崖,自行了断,省去所有不必要的麻烦。但后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是不是因为听了我姐姐的劝阻?”
单思华闻言,并没有急于回答,苦笑着摇摇头,先掏出香烟,每人分发一支,点燃后吐出一口青烟,这才缓缓接道:“杨二,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参加过你找一支箭的行动,明白你对你姐姐的那份感情。刚才万精油一再地求饶,加上你姐姐的劝住,确实让我有了新的想法,改变了主意。”
接着,单思华便把在灯杆山上权衡过的情况比喻给杨二听了一遍,然后才对两人补充道:“所以我才想着要先让他赔钱,然后摸清他的所有底细,再来收拾他也不迟。因为我们在外面,什么都需要钱,既然他愿意给20万块钱,为什么不先顺着他的意思,把钱收了再打主意?”
至于要利用万精油摸清楚白家的底细这个想法,单思华暂时还不想公开,也就没有在顾城和杨二面前提及。
“可他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把那20万块钱给我们,这也是我气不过的原因。所以我才要刺伤他的。”杨二听了单思华的解释,不住地点头表示理解,但也怨恨难平地接了一句牢骚。
“问题是,你这样就算杀了他,他还是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钱的。”顾城接道:“我们应该利用今天晚上他的失信,好好地让他为我们做些事情,或者让他拿出更多的钱,这才是重要的。”
“他连20万块钱都筹不出,还会拿出更多的钱吗?”杨二不解地反问了一句,条件反射地回头瞄了一眼病房里面,正在接受手术的万精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