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单思华的直言不讳,杨二表情认真地回道:“那倒没有,不过我觉得,清枫这小子好像是对姐姐比较关心,本来姐姐也大了,是该找个人来照顾。可一想到姐姐的病,就怕会让王清枫有负担。他家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我们来这里已经很给他添麻烦,我咋会开口提这样的问题。“
听了杨二的解释,单思华也明白不少,当下也不再追问,换了一个话题道:“二哥,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二比单思华略长1岁,对于单思华对他叫做“二哥”的称呼,他表示默许。
“暂时没有,我就一心想要找到那个一支箭的男人,这样,我才会安心,才会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在这之前,什么都不想。”杨二冷静地应道,表情坚毅。
见此情景,单思华仿佛看见,当年杨二刚刚进去的时候,面对应奎等人的胁迫,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大无畏精神。他相信,杨二的这种精神,肯定会帮助他取得成功。
同时,单思华也暗自决定,一定要帮杨二找出一支箭男人,算是对当初杨二的点拨之恩的报答。
两个人一边观察着对面公司进出的人员,一边把谈话切入了实质性的正题。
“如果待会儿到了下班时间,都没有看到白总的出现,就证明,那个白总已经不在这个公司上班了。”根据前段时间对白总的跟踪盯梢,单思华颇有经验地说道:“最起码,白总也是因为受了宾馆那件事情的影响,没有来上班。”
“依你看,白总和我姐姐认识有多久了,会不会是在你接了迷雾的任务之前就认识的?”杨二冷不防提出一个疑问。
单思华闻言摇摇头,回答:“这个不好说,我也不敢确定。怎么,这个认识的先后,和整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姐是在之前就认识白总,然后又让迷雾发觉,再让你去盯白总的梢,那么这就只是一个巧合,如果是迷雾在网上找到大姐,然后再找你去盯梢,那么这就是有预谋的。”杨二分析道:“这两者区别很重要,如果是巧合,我们还可以有原谅的理由,如果是预谋,那么就一定要让这个迷雾付出代价。”
听了杨二的分析,单思华不禁对杨二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同时对他头头是道的分析表示赞同。
时间就在两人的言谈之间悄悄溜走,不知不觉到了公司的下班时间。单思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公司门口,像当初对白总进行盯梢一样,注意着进进出出的人流。
10分钟过去,公司门口已经不再有进出人员,保安将大门缓缓关上。单思华注意到,一个女人钻进了旁边的一辆乳白色小轿车,随后又走出一名保安模样的男人钻了进去,小轿车慢慢驶离了公司门口。
单思华眼尖,认出那辆车正是白总自己驾驶的小轿车,今天却变成是另外的人在开。这更加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测,白总已经被人取代了,或者是隐退。
照此情形,那钻进小轿车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在网上和单思华聊天,安排任务的迷雾?
单思华将这一重大发现告诉杨二,听说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迷雾,杨二显得有些兴奋,两人随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上前面的乳白色小轿车。
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以往单思华对白总进行盯梢,都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出租车司机倒没有太大的疑心。但今天单思华是和杨二一起,两个人,况且杨二的面相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这不得不让出租车司机怀疑,两人是不法分子,企图干什么不法勾当,说什么也不肯开车。
“师傅,麻烦你,前面那辆车上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刚刚吵完架,我怕她会做什么傻事,才要跟上去看看。”单思华故伎重演,想编造出这套谎言,蒙混过去。
但司机并不吃这一套,要单思华两人快点下车,并扬言,再不下车,就报警。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麻烦,单思华俩人只得下车,眼睁睁地看着乳白色小轿车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开走。
回到王清枫的屋子吃过晚饭,四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之前他们要杨大妹拨通了白总的电话,却发现电话那头是关机状态。
“再过半个小时就9点了,看看那个迷雾会不会上线。”杨二略带忧虑地说着,望了一眼单思华,接道:“能不能把她骗出来,就看你的了。”
杨二的话,让单思华觉得像背负起了千斤重担,心里亦变得沉甸甸的。他扭头看了一眼显示屏上面的QQ好友列表,时刻关注着迷雾有没有上网。
王清枫和杨大妹则没有那么专注,两人甚至还在讨论,如果去香港医治,顺便要去哪些地方玩。杨大妹说,等过去的时候,一定要去浅水湾和钵兰街玩,还要在维多利亚公园去照相,因为那是香港比较出名的旅游胜地。
听到王清枫两人的讨论,单思华暗自好笑,连医药费都还没有筹到,就开始憧憬去香港的路线,莫非这个清枫小子和杨大妹接触的时间长了,自己也变得有些神经分裂。
不过他没敢把这个想法表达出来,顺着杨二的话,淡淡道:“希望迷雾今天晚上能够上线,如果她不答应出来和我见面,就威胁她,要将她雇人引诱白总的真相曝光,谅她也不敢不理会。”
单思华的回答让杨二频频点头,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医治杨大妹的钱款凑齐。
不知不觉,单思华和迷雾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在没有确定杨大妹就是杨二的姐姐之前,单思华抱着的是拿了钱就走人,马上回古城镇找晓蓉的想法。
但自意外见到杨二后,单思华改变了想法,决心要替杨大妹讨回公道,帮助杨二找出一支箭男人。对杨二姐弟二人,单思华有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