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两人冲上前,一边一个,架起了披肩发女孩的手,将她反剪着提了起来。
北方女人“嘿嘿”怪笑着,一把抓住披肩发女孩的头,骂骂咧咧道:“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小骚货的成色怎么样。”说着,一把扯开披肩发女孩胸口的纽扣。
听着这邪恶的话语,再看看这扯衣服的动作,就知道北方女人接下来要干什么。
和车厢里大多数人一样,单思华也很想看看这事到底要如何收场,竟然对北方女人接下来的动作充满了期待。
见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扯开,披肩发女孩急了,一改刚才的嚣张,低声求饶道:“不要,不要这样。”
“现在知道怕了?迟了。”北方女人并未理会这声哀求,麻利地将披肩发女孩的上衣剥开来,露出里面的粉色小衣。
“不要这样,放开她。”和黄发男人蹲在一起的另外那名女孩看不下去了,奋力尖叫。
“你再叫一句,老之把你也剥干净让大家开开眼,你信不?”拿枪的汉子不耐烦地吼道。那女孩闻言,赶紧低头,不敢再吱声。
这边,北方女人一鼓作气,将披肩发女孩的粉色小衣往上一提,只见披肩发女孩雪白的胸口立刻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耀眼的绚白。
本来披肩发女孩穿的裙子就很短,上衣被扒开后,除了在身体中间有些布料遮挡着重要的部位,整个人跟不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尽管披肩发女孩一再挣扎,却没能敌过四只手的束缚。眼看自己的胸前暴露出来,禁不住“哇”地哭出声来。“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
这声哭喊让众人为之一怔,车厢里“哗”声四起。单思华也看傻了眼,心想这北方女人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见全场的目光都扫向半身光洁的披肩发女孩,抓住手臂的两人递了个眼色,同时用力,将披肩发女孩的身子往前倾,立刻,那耀眼的雪白开始不安地在披肩发女孩的胸前摇晃。
北方女人还不解气,抬手又“啪”“啪”摔了披肩发女孩两个响亮的耳光,嘴里骂道:“你敢打老娘,呸,你这个小骚货,小得这么可怜,叫个男人帮你揉揉大,再出来凶。看你还敢凶不凶?”
那边,持枪的汉子在一旁帮腔道:“大家看清楚,这就是凶的下场。”
蹲在地上的黄发男人眼看自己人已经受辱,又不敢和黑洞洞的枪口较劲,便改口求饶道:“几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可以了,就算我们的错,已经让你们这样了。放了她吧。”
包括单思华身边的年轻夫妇在内,看到这惊人一幕,大家都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听黄发男人低声求饶,也跟着附和着劝道。整个车厢里响起一片唏嘘声。
“放也可以,但她必须亲口给我道歉。”北方女人余怒未消,像个斗胜的公鸡站在披肩发女孩面前,大声说道。
幸好北方女人没有继续剥下去,否则不知道这出闹剧要如何收场。
事已至此,羞愧难当的披肩发女孩只得抬起头,低声抽泣道:“对不起,行了吧,算……我……错了……”说完,禁不住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披肩发女孩的哭声深深震撼了单思华想入非非的心灵。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车厢里这么多人都不愿出来制止北方女人的行为,眼睁睁看着披肩发女孩受辱。
或许,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慑于那黑洞洞的枪口,敢怒而不敢言。又或者,是因为披肩发女孩前面的确太过招摇和不羁,他们不愿意帮忙。
不管单思华怎么想,这出闹剧终于以披肩发女孩被剥夺了做为女人的尊严为代价而凄惨收场。
披肩发女孩被同伴扶回到原来的位置。得胜的北方女人大大咧咧地重新坐下,和持枪的汉子肆无忌惮地谈论起刚才披肩发女孩的小胸脯。
听着北方女人的议论,单思华有些愤慨。如果说开始是有点憎恨披肩发女孩的蛮不讲理,那么现在,他又为披肩发女孩做为女性尊严被任意践踏的不幸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
短短几十秒钟后,车厢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原样。大家又开始倒头昏昏欲睡,好象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有披肩发女孩不时传来的几声抽泣在提醒大家,刚才车厢里发生的惊险和刺激的情景。
单思华偷偷打量了一下披肩发女孩那边,只见那两个黄发男人倒在行李上半眯着眼,对披肩发女孩受辱显得漠不关心。
火车继续前行,不停的抖动使人困意频生。坐在这沉闷的车厢里,空气是那么的稀薄,人在其中,就像被困在青藏高原的山顶上一样难受。
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也不知道火车已走了多远,还要多少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单思华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突然想给谭家兄妹打过电话。
既然谭开去过南方,肯定知道什么时候到目的地。
掏出晓蓉临别时赠送的那个红色小手机,单思华面露难色,彩色的屏幕上出现一排小字:低电量,即将自动关机。
收起电话,单思华瞄了一眼车厢里,想找个人借电话一用。车厢里斜歪抹倒的众人都在打瞌睡。就连那个先前哭闹的小孩也躺在妈妈的怀里睡得静悄悄的。
小家伙又怎能明白,刚才的哭闹间接地酿成了披肩发女孩的尊严受到极大的侮辱。
单思华想问身边这对年轻夫妇要电话来打一下,想了想,终是放弃了。一来他不敢确定年轻夫妇有没有手机,二来他的红色小手机已经关机,他记不住谭开的号码。
只有等车到站,快点跑到出站口去等了。
沉沉地发出一声叹息后,单思华缓缓闭上了眼睛。
对于在这种封闭式的车厢里来说,白天和黑夜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当单思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