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雀的提醒,单思华分外小心,在跨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东张西望。
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同时,单思华不禁又暗自好笑:这里是派出所的大门口,应奎等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怕也不敢到这里来伏击自己。
高长江倒看出了单思华的异常。待两人坐定后,他一边启动小车,一边问道:“咋了,怕有人暗中整你?”
本来单思华是不准备把事情说出来,但考虑到应奎的阴险狡诈,又有几个不明身份的外地朋友,仅靠自己的力量怕要吃亏,便如实把情况给高长江讲了一遍。
“莫怕,只要有我在,两龙镇就没人敢动你。”高长江把着方向盘,轻描淡写地说道:“本来早就可以把你弄出来的,因为忙要建平的丧事,所以耽误了。”
高长江不愧是老混社会的,随随便便一句话便让人心里塌塌实实,消除了单思华的忧虑。
几分钟以后,两人走进了要教官的灵堂。
大大小小的花圈排列在灵堂两边,要教官的遗像庄严地悬挂在正前方,遗像下端端正正地停放着要教官的遗体,一面鲜艳的红旗覆盖着他的脸庞,让人肃然起敬。
要梦婷和钱小红身着孝服穿梭在吊孝的人群中,哭红的眼睛肿得好高。
要梦婷应该见到了爸爸的最后一面,看她那副懂事的样子就知道,她应该明白了爸爸的苦心,原谅了爸爸。可怜要教官一心为了工作,积劳成疾,正值英年却已撒手人寰。
凝视着要教官的遗像,单思华拼命告戒自己,不能哭,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像个男人。
要教官终于还是走了。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画面像雪片一样飘在单思华记忆的天空,渐渐化为了伤心雨。
前来吊唁的人除了亲戚就是同事,几乎没有一个社会上的朋友。单思华和要教官非亲非故,站在忙碌的灵堂前,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本想找要梦婷询问一下要教官临终前的情景,但看到她们母女俩在忙着招待吊唁的人,便暂时作罢。
要教官,你走好!
对着要教官的遗像深深三鞠躬后,单思华在心里默哀一遍,按捺住内心的悲痛,转身离开了灵堂,准备先回碎石场一个人好好整理一下杂乱的思绪。
刚走到大门口,高长江从后面追上来,关切地询问。当听说单思华准备回碎石场的时候,高长江极力反对,说既然周二娃放话要整他,一个人去碎石场睡觉不安全。要单思华先呆在这里,等忙完要教官的丧事,再把周二娃这事搞定。
但单思华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因为他怕看见要教官的遗像只会令自己更伤心,况且自己留在那里无名无份的,也很尴尬。
“那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古城镇,等这边所有事情处理好你再回碎石场上班,咋样?”高长江不放心地提议道。
这样也好!
见单思华点头应允,高长江逐返回去交代一下,让单思华去小车那等下。
灵堂的灯光很亮,照到很远的地方,把高长江停车这一块的影子拉得很长。
单思华慢悠悠地走向小车,蓦地,从旁边窜出几个黑影,嘴里叫嚷着:“就是他,砍死这娃。”,一边飞快地向单思华围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