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淡笑一声,接道:“阿芳,你怎么没上班,有没有帮我请假?”
“我打电话给领班和部门经理,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阿芳从容不迫地应道:“经理批准了我们两个一星期的事假。”
“我们?你是说你也请了假?”小伟不解地追问道。阿芳点点头,接道:“对啊,我们不是要准备去对付李老板吗,不请假怎么行。”
“阿芳,去对付李老板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们打算再过一段时间,把情况了解清楚再去。”单思华忍不住插道,言下之意是希望阿芳先去上班。
“不用再说什么了解清楚,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阿芳苦笑着摇摇头,对单思华接道:“其实我早就在门口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阿芳的回答令单思华和小伟面面相窥,一阵错愕。没想到阿芳竟然一直都在门口,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单思华干脆直接回道:“阿芳,你也知道,李老板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现在又知道他还在做那些东西的生意,所以我们怕有危险,才不想让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去冒险。”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一样可以。”阿芳不服气地回应道:“你们这样骗我有什么意思,难道怕我拖后腿吗?”
“阿芳,华哥这样做,也是怕你会受到牵连,并没有谁说你会拖后腿,”小伟跟着解释道:“况且李老板这个人有多阴险,你也是知道的。如果到时候真的像华哥说的那样,我们全部都载进去了,谁来照顾妈妈?”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亲手打李老板这个老畜生两个耳光,所以,,这次你们一定要带上我一起过去。”阿芳倔强上来,不依不饶地回道。
“阿芳,你不要再这样固执,这次过去找李老板,不是闹着玩的,搞得不好就要跟着受牵连。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好好陪着妈妈,我们过去两天就回来。”单思华耐心劝解道。
谁知阿芳一听这话,突然嘤嘤抽泣起来。这让单思华有些傻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小伟赶紧放下背包,将阿芳扶到床沿坐下,就听阿芳哭述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固执,我如果不固执,早就带着妈妈离开南田工业区了,为什么要一直待在南田。就是因为想要亲手报仇。”
顿了顿,阿芳接道:“自从遇到哥哥以后,我就把希望放到他身上,希望能够有一天,可以把那个可恶的李老板捉住,让我亲手打李老板两个耳光。但你们每次都这样,说什么我是女孩子,不要我一起去,难道女孩子真的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这番哭述让单思华和小伟瞠目结舌,呆立当场,硬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阿芳见状,停止哭泣,缓和一下语气,接道:“哥,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连做梦都想把李老板打倒,你们为什么就一定不要我去呢?”
面对阿芳的质问,单思华沉默了。阿芳的话言之凿凿,令人无懈可击,似乎不要阿芳一起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如果我们都过去了,妈妈怎么办,怎么给她说?”小伟似有所悟地问道。
“这好办,就说我们酒店要安排员工去另外的大酒店培训,等把李老板的事情搞定,我们就回来。”阿芳随口接道,似乎去找李老板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阿芳,如果我们一起去,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不然,事情就不好办。单思华经过紧张的思考后,终于开口道。
见单思华总算答应,阿芳破涕为笑,赶紧应道:“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半个小时后,单思华兄妹连同小伟,三人一起坐上了去南田工业区的长途汽车。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对单妈妈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景物,单思华若有所思。妹妹和小伟坐在前排,不时掉回头说几句闲聊,单思华也懒得回应,只是敷衍地一笑了之。
并非单思华不想说笑,实在是李老板的事情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他的胸口,令他无法释怀。他想到了很多种有可能出现的结局,又一一被自己否决。
对于找李老板报复的结局,单思华心里没底。但是他抱定一个决心: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和李老板同归于尽!
黄昏,南田工业区沐浴在一片金黄色的暮色之中。西边有一团红艳艳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
由于事先电话联系过,春仔早早就等候在南田菜市场旁边的小路入口。等单思华他们一到,马上就带去川味饭店,甚至连简短的寒暄都没有。
这也是单思华的意思,尽量不要在公共场合露面,怕万一无意中被李老板发现,会影响整个行动。因为到目前为止,李老板都认为他已经被浸铁笼子,魂断缅甸了。
单思华决定继续将计就计,让李老板误认为他已经死在缅甸,从而放松戒备,再出其不意地把李老板制服。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李老板的出现。
今天的川味饭店有些热闹。自非典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单思华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一口气点满满一大桌子菜,并叫了一箱冰啤酒。
并不宽敞的包厢里,坐了整整6个人。单思华俨然是桌上的主人公,坐在首位上方。左右分别是小伟和春仔,对面坐着阿格。
小伟的旁边坐的是阿芳,整个包厢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女孩子,自然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在春仔的旁边,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客人,阿恋,也就是南田治安队的队长,曾经给春仔透露了曾医生贿赂的那个阿恋。
春仔把阿恋请来,主要原因,还是希望能够从阿恋口中了解更多关于李老板和曾医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