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次之前,沈泽是怀疑过她的,但是,他选择了来找自己说明白,并且挽留自己,而并不是用看嫌疑人的态度,否则她们二人,可能就真的这样彻底断了。回家后,她自己在演武场练了会儿武功,又射了会儿箭,出了一身汗后洗了澡,一切都有条不紊,却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等回到卧房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原来是因为自己早就适应了身边一直有他和孩子在,所以才会觉得缺少了什么。这天下午,沈泽失望又理所当然的得知谈飞雨没有来的消息,一整天起起伏伏的情绪,最终变得低落,并且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强逼着自己批改完奏章之后,他甚至没有多少力气陪孩子,只是抱了一会儿后,便回了自己的寝殿,赶走了所有人,在床上干坐着发呆。迟钝的视线落到了梳妆台前紧锁的柜子上,一会儿后他打开了柜子,那副画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抽屉里。他略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将手中的画拿了出来,在正对着墙的地方将画打开挂了上去。画是一副人物画,上面画的赫然就是穿着男装的谈飞雨。上面的她,妆容精致,目中眼波流转,身形婀娜多姿,堪称绝色美人。他想,画这幅画的人定是用了心,所以才能将她话得这样美,而且对方定然是见过了谈飞雨穿过了男装时候的样子,才能够将她画得这样传神,以至于即便他化了妆,改变了装扮,他也依旧一眼就认出了画上的人是谁。她想起了曾经有一个叫韩风的女人曾对谈飞雨纠缠不清,又想到初遇谢永时,她对自己敌视的神情,若是往那方面想,那这一切便说得清了。看着这幅画,他在一边感叹画上的美貌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更加浓烈的危机感,比他听到有男子当街追求谈飞雨时的危机感还要浓烈。谢永和她是青梅竹马,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甚至又在她家里住过一段时间,两人简直已经好到的穿一条裤子,若是现在有人说她们两个女子是那种关系,他也不会有半点惊讶。可恶。沈泽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指甲,心情又开始浮躁起来。他很不安,即便他不能确定谈飞雨昨天晚上留在家共睡一张床的事情是不是同情,无法确定两人是不是和好了,但这却一点也不能影响到他大发的醋意以及怀疑。他明白自己决不能再让谈飞雨知道自己又在怀疑他了,过去的种种摩擦与教训,已经够多了,同样的错误他决不能犯了两次之后还死不悔改,或许这只是误会呢。他要学会相信,相信……纵使不断这么催眠自己,但他的内心却依旧充满了不安,谈飞雨和他关系的纽带,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现在又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威胁在她的身边,她又怎么能忍得了。最后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曾经派去谢永身边的暗卫,那暗卫可不是谈飞雨的人,并且他留在谢永身边那么久,对谢永肯定也了解。陈玉诚惶诚恐地来了,毕竟她知道是自己犯了一个如此大的错,害得陛下与谈大人关系不和,按规矩就算他这条命没了也是该的,但是陛下不仅没有要她的命,还给了她一笔赏赐,让她安全离开,今日被召唤,令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不用害怕,”沈泽安抚地说道,“朕并找你来,只是想要问问,为何在任务结束之后,你要不离开,反而是要选择辞掉这个职务,打算跟在她的身边去?”陈玉面色为难了一瞬,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因为,属下感受到了她和属下是一类人,大概以后都是不可能会成亲的了,所以便想着,也许可以相依为命过日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她可接受了你?”沈泽心里又喜又悲,觉得有方法可以排除掉谢永的威胁,但是又不敢再命令暗卫去做什么了。“属下所说一切都是属实。”陈玉回答。“那……朕祝你们今后能够幸福,你已经是自由身了,今后想做什么,朕都不会干涉你,不过谢永是谈大人的朋友,你切记不能伤了她,不然,这笔账也许又要背到朕的头上了。”被认同的陈玉掩不住地喜色,她道:“谢陛下……属下……草民今后一生都会记得陛下的恩情。”原来她是想着自己惹了这样的祸事,陛下即便没有惩罚她,也绝不会准许她在接近谈大人身边的重要人物了,可没想到今日竟得了认同。转念一想,也就明白,她也看出了谢永对谈大人的感情不一般,陛下是想要用她转移了谢永的注意力,她想,即便是利用,但是古往今来能够得到当朝皇帝祝福的一对儿,可是少之又少,何况她还这般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