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固执,谈爹爹和谈铮只好回去了,回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让留下来的侍女好生照顾两人。谢永和谈飞雨两个病号,倒也借着这一场风寒过了两日久违的宁静的日子,雨夜病了几日的谈飞雨终于来上朝了,同僚们纷纷对她表示了关切,谈飞雨一一应对了。沈泽进来时,眼神下意识地往谈飞雨空缺的位置上看过去,却意外地对上了谈飞雨的视线,心里不禁一喜,道:“爱卿如今身子已经康复了?”谈飞雨低头只不咸不淡地回应道:“是。”旁的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沈泽心里一赌,面上依旧镇定地坐上了龙椅,状似不在意地开始了早朝,谈飞雨一如既往的沉默,其他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早朝快结束时,沈泽惯例地问了一句:“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谈飞雨站了出来,双手捧着兵符,开口坚决要将手中所有的兵权交给陛下。不只是沈泽,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自古以来,几乎没有带兵的人会主动将手中的兵权交上去,毕竟到手的权利,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主动放弃。沈泽婉拒了几次,可谈飞雨却前所未有的坚决,甚至当场跪在大殿中道,扬言若是陛下不收走兵符,她便长跪不起。在场所有人都不明白她这逼着陛下收回兵权的戏码是演的哪一出,甚至有些人在想,是不是陛下私底下对谈飞雨做了什么,才让她这般积极主动的想要交出兵权。只有沈泽明白,谈飞雨会这样做,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现在是一步步上交权利,等到以后,便是辞官,彻底离开京城,离开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被臣子逼着收回兵权的皇帝了吧。没办法,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回兵符。下朝后,谈飞雨跟着下朝的人群一起走出去,宋正看见了,走到他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问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你们怎么了吗?”谈飞雨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后宫的方向,随后对宋正道:“烦得很,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吧。”两人便一起去了酒楼。而沈泽下朝回宫后,去摇篮边看了一会儿孩子,却迟迟不见谈飞雨来,目光看向邵常侍。不用他开口,邵常侍也知道陛下想问的事儿,他道:“陛下,谈大人她……下朝后便出宫了。”“是吗……”他喃喃道,情绪看起来十分低落,轻轻哄了一会儿孩子,便怔怔地发起呆来。邵常侍在一边看着十分不好受,为了让陛下好起来,她主动问道:“陛下,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是那个叫陈玉的暗卫因为私情所以在任务结束之后还留在了谢永身边,期间还有两次让谈大人看到了,这才引起了怀疑,导致了事端,陈玉已经招了,现在在等着陛下的处置。”沈泽的眼珠子动也不动一下,沉缓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处置了她又有什么用,况且错的是朕不是她。”“那陛下的意思是……”“放了她,再给她一笔赏银,告诉她,此事永不追究。”邵常侍领命便悄然退下,沈泽伸手缓缓地摸了摸熟睡的孩子,只觉得周身空荡荡,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夜间辗转反侧的时候,他也曾想过,不就是一个女人嘛,难道离了她,自己还能活不下去了?又或者是有什么好怯的,直接废了她的官位,将她囚禁到宫中来,有的是方法让她屈服,甚至,他还可以用装病来博取她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