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伤到她的心了,而自己竟然也没有道过歉,每次都是她对自己道歉,都是她安慰自己,自己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声对不起,是朕错了。沈泽后悔自己的所谓的倔强和坚持,后悔得恨不得回到那时候堵住自己的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了解到她的好,他就越后悔那时候自己曾经所做的种种错事傻事。为什么那么倔强,为什么那么死要面子,明明自己听到求婚的话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啊。他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后悔中,似乎魔怔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孩子哭声,直到怀里兀地一空,谈飞雨的声音才将他唤醒。“大老远就听到孩子在哭,你看孩子脸都哭红了,你这当爹的在想什么,怎么孩子都不顾了?”谈飞雨抱着孩子来回走动哄着,孩子小,哭得可怜兮兮的,叫人听得心疼。沈泽听到她有几分责怪的话,张了张嘴吧,想道歉,但心里又莫名有几分委屈,最后转身背对着谈飞雨,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里愧疚,可不知道是什么在他心里在作怪,叫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谈飞雨哄好了小的,忽然又觉得大的这个有点不对劲,她将孩子交给了奶爹,转身走到他面前蹲下,抓了着他的手摇了摇,抬头看着他的脸庞问道:“怎么了?”沈泽没甩开她的手,只是撇开脸侧对着她,谈飞雨想了想坐到他身边,柔声道:“刚才没有怪你,只是看到你走神得厉害,就问了一句,真的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你是孩子的爹爹,是孩子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肯定不是有心的,以后小心就好了,好不好?”沈泽这才有些软化,他伸手搂住了她的脖颈,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一侧,谈飞雨担心他会不会是有些产后抑郁,便伸手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将她也当成一个小宝宝安抚:“当然,我也是孩子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们都是,今后你还要给孩子做好榜样,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出来,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别忘了,你还有我呢,谁都不能把你欺负了去。”沈泽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她,双眸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哽咽:“你不愿意和朕公开,是不是抱了想要随时离开的心思。”谈飞雨被她看穿了心思,顿了一瞬,脸上的表情并无什么变化,她冷静地说道:“只要陛下会和臣能够一心一意,臣便不会想着离开。”沈泽忙追问:“什么是一心一意?”谈飞雨回答:“只要陛下心里只有臣一个,臣的心里也只会有陛下一个,若是陛下变心了要去寻其他女人,臣也就到了离开的时候。”沈泽立刻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道,咬牙切齿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朕的心里,只有你,以前只有你,今后也只会有你!”谈飞雨笑了笑,并没有说“我相信陛下”这类的话,而是说道:“只要陛下能够做到,臣便一定做到。”两人算是把这件事说开了,总是距她想要的答案有不少的差距,但是至少他知道只要自己守住那条底线,她便永远不会离开,这让他一直漂浮不定的心,总算有了一颗可以暂时停歇的小岛。他放开环着谈飞雨的双手,垂着头,双手不安地互相捏着,声音带着别扭道:“对不起,朕方才没有照顾好孩子。”他本想将以前自己做错的事也拿出来道歉,可话到了嗓子眼,却忽然说不出口了,他便只好将这件事暂且埋在心里。谈飞雨笑着握住了他的双手,对他道:“没关系,我们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总也会有做得不好的时候,发现问题,及时改正就好了。”沈泽心里一暖,随后重重地点头,见着两人的关系缓和,他便乘提起了那件事:“既然你说绝不会变心,朕问你,昨日当街向你表白的那个妙龄男子是谁?”谈飞雨顿时哭笑不得:“原来陛下今日会这样,是吃醋了啊。”沈泽被猜中了心思,顿时眼神闪烁作镇定地否认:“什、什么?才没有,朕只是在怀疑你是不是和那个男子有不正当关系而已,你快回答朕的问题。”“这可真是冤枉了,我那日只是路过是见义勇为抓了一个小毛贼,帮那个男子拿回了母亲的治病钱,结果没几天他家里人就找上门来说要报恩,我爹爹就想着让他留下来给我做侍妾,陛下,别这样看臣,我知道之后肯定是马上拒绝了,跟他讲明白了不可能,随后以送他回家,谁知道他在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那样的话。”随即沈泽又追问了更多细节,谈飞雨也都光明磊落,一点也没有隐瞒地说了,十分坦然的样子证明了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