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贴着他的侧脸若有似无地滑了下去,最后停在了他的下颚处。“……”四目相接,她清晰地看到他眸光闪动一瞬,眼底起了一小簇明亮的光芒。不过声音仍是清清淡淡的:“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出去走走。”叶濯哦了一声:“是不是走着走着发现晚了,就睡在碧锦园,不回来了。”“……”他怎么连这个都能猜出来!“阿锦,”叶濯俯身凑近她,声音低沉地近乎魅惑,“睡在这里不好么?榻上凉了我可以帮你暖,夜里冷了我可以抱着你,若不喜欢枕玉枕,还可以枕为夫的手臂。你往日睡时惯喜欢抱着什么,入秋了不能再抱被子,抱着为夫不是正好。”说得真是很有道理呢!赵明锦挑眉,眼风凉凉地睨着近在咫尺的他:“如此为我着想,我还得多谢你。”“不必言谢,”他轻声道,“为夫只想要个奖赏。”叶濯想要的奖赏,真是越来越难给了!最后……他还没为她做什么,就先开始讨奖赏了。床榻之上,春意正浓。昨夜,叶濯的动作极轻极柔,虽说到后来有些失控,她倒也还能承受得住。今夜,赵明锦觉得,叶濯实在太磨蹭了。也不知他是怎么了,无比耐心地吻着她身上曾受过的一道道伤,眉目敛起,神色虔诚。如今那些伤已然成疤,有粗有细,本没有什么感觉,可因为他这样细细密密地吻着,又仿若回到了疮痂将落未落之时,很痒。“叶、叶濯。”她有些气息不稳的唤他。身上的吻停住,在疤痕那里重重地咬了一下:“唤我什么。”“……夫君。”叶濯抬眸,她这时才看清他眼中泄露出的心疼与……愧疚。没错,是愧疚。“阿锦,”他将额头抵在她额头上,“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翌日一早,用过早膳,叶濯与赵明锦并肩出了王府。王府门外,景毅牵了匹马正等在那里。叶濯几步走过去,利落地翻身上马,随后朝她伸出手:“阿锦,来。”他二人共乘一骑,也没甚好忸怩的,赵明锦将手搭进他掌心,就力一跃,坐到了他身前。身后是他宽厚的胸膛,发顶是他灼热的呼吸,鼻端全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檀香气。她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眼睛微微眯起:“稳一些,到了唤我。”“好。”叶濯的手从她腰侧穿过,拉紧缰绳,也不急着催马,就如同骑马闲逛一般,带着她出了南城门。马儿停下时,赵明锦睁开眼来,神色不见丝毫惊讶:“皇城山。”她猜到了,叶濯会带她来这里。叶濯下马,又将她抱下来,道:“皇城山虽不是我、067六年前,武试的第二场,赵明锦最先凑齐并堪破所有线索,猜出需要寻到的令旗就在城外皇城山山顶。到得山脚下时,她早已将一众参加武试的男子甩没了影儿。那时亦是初秋,漫山沉寂,只有她踏着枯叶发出的沙沙声。起初赵明锦很实在地往山上爬,可一步步走上去实在太慢,她又是个急性子,后来索性脚尖点地,飞身跃起,几个如燕般轻盈的翻腾,人很快就到了半山腰。当时的她,一身利落的粗布短打,长发如男子一样高高束在脑后,身材虽有些单薄,却比寻常女子要高挑些,若只看背影,极容易将她当成个少年。但再看脸,便怎么也不会产生这种误会了。她的面相十分白皙,眉宇间透着股皎洁无瑕的英气,眸光清澈,鼻尖圆润,唇瓣不点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