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濯与赵明锦携手归来,天墨一溜烟的跑过来,手里抱着从向学监家中找到的那个镶金盒子。盒子仍盖的严实。想起当日向学监那着急的模样,此物绝对不简单,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抱着,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赵明锦偏头看叶濯,挑了眉梢。四目相接,叶濯道:“天墨解不开这锁,藏着也无甚用处,不如拿出来试试,看看它里面的物什到底有多少斤两。”她眸光一转,明白过来:“卓穆是被这盒子引来的?”“不只是卓穆,”天墨在一旁道,“从岳州府启程后的第二日,本来刺杀已经少了,可自从王爷命我拿出这盒子摆弄,便招来了更多的人。”在书院和向府中都未搜出的账簿,看来十有八九是在里面了。“既然打不开,我直接拿刀劈开它就是。”赵明锦作势就要去找刀,奈何手还被叶濯握在掌心里,没走出两步就被拉回来了。天墨趁这工夫把盒子往怀里一藏:“这盒子锁扣机巧,盒内应也设了机关,若遇上强力,里面的东西瞬间便会化作齑粉,可万不能劈。”“……”说到此间,顾云白和赵小四已将卓穆关好,景毅也离了马车附近,扶着一个人正朝他们走过来。赵明锦看着他们四个并肩行来的模样,骤然记起景毅曾提到过,叶濯身边有四名侍卫,还有赵小四分明一直随她在边关,可高齐却与她十分熟络。原来是早就相识。如今这四人算是凑齐了。四人一齐见礼过后,景毅扶着身侧之人抱拳跪下,那人沉声道:“属下景流,拜谢将军救命之恩。”赵明锦上前一步,双手拖上他的手臂:“都是自家兄弟,谢什么,快起。”景流比景毅个头高些,皮肤也白皙些,长相倒与景毅有七八分相似,都是浓眉大眼极方正的模样。因着受了伤,脸上没什么血色,精神头倒还不错。赵明锦的目光从他身上滑开,若有所思地看向顾云白和赵小四:“你们两个,瞒了我许久。”两人对视一眼,顾云白先开了口:“王府侍卫顾云白,”赵小四紧跟着报了个名字,“景小四,”然后异口同声,“拜见将军。”“景小四?”小四点头:“属下到王府时本没有名字,在四人中最小,就取了小四这个名,与兄长们同姓。”“既如此,为何要改姓赵。”“五年前王爷吩咐,命属下认将军为主,以后就跟在将军身边保护。”赵明锦扭头去看叶濯,叶濯薄唇勾起:“行军在外,你身边总要有个贴身使唤的人。”是想说若她受了伤,总要有个能帮她包扎换药的吧。她睨着他:“王爷不仅考虑的长远,还考虑的周到。”话音落后,他唇角微动,似要替自己小小的辩驳一番,可话未出口,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小锦。”那声音虽中气不足,也不大,可入了赵明锦的耳后,却让她的心跟着颤了一颤。她猛地回了头,视线越过身前那四人,直向后望去。“真的是你。”别后六年,杳无音讯,赵明锦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刻见到明斐,她眼眶蓦地一热:“师、师兄。”抬脚几步走过去,才发现明斐往日挺直的脊背微微弯着,右脚似乎也不怎么能着力,脸色惨白,明显是受了重伤的模样。即便如此,他看向她时,仍旧如六年前一般,眼角眉梢俱是温柔。“师兄,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是谁……”她话音一顿,蓦地反应过来,“与景流一同被关的人,是你。”明斐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此事……说来话长。”“无妨,我们慢慢说,回京还有几日的路程,”她伸手扶住他,承接了他身上的一半重量,“我先扶你回车上。”刚要抬脚,赵明锦才发觉似乎忘了些什么,她又道:“师兄,且等我片刻。”收回手,转过身,果然见到叶濯正看着她,身形颇有些落寞,神色也有些委屈,仿若自己被丢下了似的。赵明锦几步跑过去,牵起他的手,仰头道:“给你介绍个人。”“好。”两人一同走到明斐面前,她指了指明斐:“这是我师兄,从小到大比师父还要照顾我的人,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叶濯抱拳:“幸会。”“师兄,他是叶濯,”赵明锦嘴角翘起来,声色语气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骄傲与娇俏,“是我夫君。”听到“夫君”这两个字,叶濯唇角笑意更深了些。“你……成亲了?”“都已三年了,”她有些纳闷,“师父没同你说么?成亲前师父还写了封信给我,说会带着你一起来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