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暗牢”在何处,她就不得而知了。
侍卫恭敬地将她请去屋里,空青给她添了茶,观察她的神情,说道:“下人已经去告诉侯爷夫人来了,夫人稍候一下,想必侯爷很快就回来了。”
“嗯。”卫襄淡淡应道,打量起裴云玠的书房。
书房里整洁干净,一张书桌摆在书架前,书架上整齐地码着一排排书册。
她走近了看,书桌上摊开着裴云玠正在誊写的卷宗。
卫襄垂眸看去,唇角勾起笑了下,指尖拂过干涸的墨迹,心中在想,裴云玠的字龙飞凤舞,一点也不符合他平日里温润的样子。
思及此,她唇角的笑意忽然凝住。
裴云玠是个武将啊,她怎麽会觉得他应该是温柔的样子。若真是气质温润如玉,在战场上该如何使兵士信服。
都说字如其人,他的性子与他的字应是密不可分。
卫襄再一次看向他的字迹,字迹遒劲,笔画弯折间透着狂傲不羁,怎麽看都不像是个文人的字迹。
一个骇然的想法从她心底浮出。
难道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也是装的?那他的心思也太深沉了!
“阿萤!一大早的,怎的来寻我了?”
门口猝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卫襄一回头,看到裴云玠走进屋,一脸惊喜地说道。
还未走近,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满得将要溢出来。
听侍卫说阿萤来了,他顾不上正忙的事情,匆忙赶回来。
“怎麽不让人来知会一声,我自然就去找阿萤,外头这麽冷,冻着没有?”裴云玠走上前,握住卫襄的手,一碰到眉心便蹙起,不由训斥门口的婢女道:“天寒地冻,怎麽不知道给夫人加个手炉?”
空青和小茴神色一紧,连忙垂头,大气也不敢出。
卫襄眨眨眼,笑着说:“是我想给你送早膳,走得匆忙,忘了带手炉。”
裴云玠捧起她的手,不断呼出热气试图暖热她冰凉的小手。
他双手合拢,将卫襄的手拢在掌心,心疼道:“阿萤,冬日早晨太冷,怎麽不多睡一会?睡醒我也就回来了。”
他以为阿萤今日不会醒那麽早,所以才离开去处理事务。
卫襄说:“侯府的景致倒是不错,这一路来雪纷纷,我也算观赏了景色,再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冷。”
“快来用膳吧。”她拉起他的手走向桌边,按着裴云玠坐下。
早膳并不多,还是温热的,卫襄一一摆在桌上,看着裴云玠慢条斯理地用膳。她想了想,迟疑着问他:“对了,疏衡,来的路上我听说侯府抓了人,抓了谁呀?”
裴云玠绷紧唇角,擡眼看向她,不经意地说道:“没谁,一个触犯刑律的人罢了。”
卫襄认真反问:“犯了刑法,不应该交给刑部吗,疏衡怎麽将他关在侯府?”
裴云玠的回答更是让她觉得被抓的人就是崔知涯,否则裴云玠怎麽会将人关在侯府暗牢,说不定还要动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