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烟气在两人之间飘来荡去,终于,司闻停下弹奏,转身离去。
门关上,周烟走到钢琴前,坐下,双手覆在琴键上,没感觉到一丝他的温度。
纪凭生将通缉犯范昶新消息递至禁毒大队,四天未得回应。他不再等,出警回来走到郑智跟前道:“咱们查!”
郑智刚睡醒,一时没懂,“什么?”
纪凭生整整警帽,又说:“我下午调数据库,查曾用名为贺一的人。”
郑智以为他在开玩笑,“你不是不让我查?都不惜跟我翻脸了。算了,还是不查了,你手里不是还有案子没结案?我帮你搞那几个事吧。”
纪凭生没跟他开玩笑,正色道:“我答应你查毒贩这案子,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贸然行事,一切听我指挥。”
郑智后知后觉对方是认真的,睁大眼睛,问道:“你是认真的?”
纪凭生也没想好,他只是觉得,再难的事情,也总得有人来做。你不做,我不做,世界还他妈不得毁灭?
郑智在他眼里看到一团火,就像初见时看到的那样。
那时纪凭生刚调到刑侦队,虽像是受过重伤,但目光依旧清澈,他从不怀疑自己,也始终相信邪不胜正。
纪凭生拍拍郑智的肩膀,郑重道:“既然决定要干,就别成天给我吊儿郎当。”
郑智站好,给他敬了个礼:“得令!”
糖果。
周烟一进门,虹姐满脸红光地从楼上下来,还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她不明所以也没问,到更衣间听同事说才知道糖果被包场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对方小费就给了二十万,虹姐拿大头,自然乐不可支。
隔壁组的女孩儿过来借袜子,几人凑到一起,又聊开了。
“就这叫赵尤今的女的,五十岁了打针、整容、喝药,愣是把自个儿弄得跟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上到七十,下到十五,只要三条腿,她都不放过。”
旁边人咯咯笑,“这么牛逼,怎么做到的?”
“背后有人啊,为所欲为啊。”她说完,嗑两口瓜子,又煞有介事地科普:“哪个女的靠自己能有这等社会地位?历来就没女人当大老板的时候,有也是男人推出来的。”
“别瞎聊了,不管她是自己牛逼,还是背后有人,她包了咱们,咱都得把她当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花那么多钱不要鸭,非叫女的跟她玩骰子。”
“我怎么觉得今儿个老有不好的预感呢?东升制药那位今天不来吗?到休息日了。”
聊到这里,几人本能地看向抽烟、刷手机的周烟。
她放松地坐在椅子上,膝盖抬起抵着桌沿。她虽没仔细听她们说话,但“东升制药”几个字她还是听清了。
有人走到她跟前问:“烟姐,司闻先生晚上来吗?”
周烟哪知道他的行程,“不知道。”
来人就以为她是端着,故作姿态,鼻腔里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节,转身又回到人群。
有方娜娜的前车之鉴,她们对周烟那张淡漠恣意的脸已不再信任,她永远不会像她看起来那样云淡风轻,最好是离远点。
九点左右,赵尤今带着她几个姐妹为糖果跟前这条路举办了一场“车展”。
虹姐马屁拍得驾轻就熟,扭着她有八道褶的身子凑到赵尤今跟前说:“赵总,包厢给您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