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闻言,立马大步上前,接过药后开始为仙君解开腿上的纱带,并道:“宁洛你见不得血就回避,别到时候吐到仙君腿上。”
宁洛心疼看着:“……不会……”
殷故又问:“何来的流言蜚语?为何说陈仙君是不详?”
明宇一边上药一边皱眉道:“也不知是何人起的头……”
陈仙君轻笑道:“街坊邻居们说,自我接任道观之后,怪事频发,先是观中神像不见,后是师父去世,再是疫病疯传,听说,连皇宫里也有得了时疫之人。墨城百姓多年来没有别的信仰,就供奉着这沽鹤观,如今运势不好,又碰上我接手,他们自然是要把罪怪到我头上的。”
宁洛凝眸皱眉,咬牙切齿道:“荒谬!”
陈仙君哈哈一笑,道:“是吧,我也觉着挺荒谬的。但是没有办法,人言可畏,只要有人带头起了这个谣,便会有人跟着,跟的人多了,在百姓眼中谣言也就成真了。”
明宇小心谨慎的为仙君抹药,生怕碰到伤口惹他吃痛。
不过,三扬将军给的药是真的极好,才抹上,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陈仙君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默默勾起嘴角,遂抬手沾了些药,转手抹在宁洛脸颊的伤痕上。
宁洛一愣,听他道:“都几日了,还不见你抹药。怎的,心疼你家夫君,就不舍得用愈心绫了?”
宁洛看着仙君的笑脸,不由心中泛酸,他垂头握住脸颊旁的手,不由潸然泪下,心中发凉,他哽咽:“姐姐……也染了时疫……”
明宇一怔,猛然抬眸:“那我哥呢?我哥怎么样了??”
丧期还生
宁洛一怔,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殷故犹豫片刻,道:“……我检查过了,无碍,不必太过担忧。”
听得殷故这番话,明宇才稍稍松一口气。
宁洛却不然,他看出殷故神情不对,若明诚真的无碍,殷故又怎会眉头紧锁,眼神恍惚?
但他未将此拆穿,也未追问,而是赶紧将话题转移,道:“仙君,观中可有能医治时疫的仙家法术?”
仙君听罢,无奈笑道:“世上若是有这般仙法,岂非人人都能长生不老了。”
宁洛闻言,小愣片刻,后垂头苦笑:“也是……”
宁洛松开仙君的手,扬眸笑道:“外面局势混乱,这段时日你们就先在此避避吧,吃食我与殷郎会给你们送来,待风头过了,再出来。”
明宇猛地抓住宁洛手腕:“那我嫂子怎么办?这时疫能治吗?”
宁洛望他焦灼的眼眸,眉头微蹙,似要回避着什么,赶紧将手抽出,起身离开:“能治的,就算不能治,我也会想办法。”
明宇呆呆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殷故杵在原地,安静望宁洛离开。
忽的仙君唤道:“喂,鬼兄,你不跟上吗?”语音才落,仙君才注意到殷故双拳紧握,且额上不知为何,竟爆出青筋来。
仙君不由一哽,隐感不安。
殷故回头瞥了眼陈仙君,未言语,继而才转身跟上宁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