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仙君仓促赶来:“宁洛!你还好吗?沽鹤观里突然鬼气好重……!”
仙君望见三扬立在两人床榻前,殷故靠在宁洛肩上,宁洛衣衫上还沾着血渍,瞬间呆住,连忙快步上前,一边走一边道:“怎的回事?鬼兄跟三扬大人打起来了??在我的书阁里??”
仙君走近一森·晚·瞧,见殷故双窍流血,不由一惊:“鬼兄你还没打过?!”
宁洛连忙道:“不是的!方才殷郎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说不得话也动不得,若非三扬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仙君闻言,眉头紧锁,立即掏符念咒:“显形!”
黄纸符咒在空中散布金光,瞬间整个书阁被点亮,符纸又化作粉末,落上床榻,骤然间床榻上就多了几根被切断的木条!
那不是普通木条。木质黝黑,腐臭难闻,一段木条上还如蜈蚣一般生出无数旁支来,尤为恶心。
顺被砍落的木条曲线看去,最顶端的木条直接就是一只三指的漆黑大手!尤为可怖!无论如何看都不是阳间玩意。
三扬目光轻扫,寻到了那树条的根源——竟是直接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三扬道:“是下面的邪祟在作乱。”
陈仙君牙关微微颤抖:“怎么会……都已经平安镇压这么多年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镇不住?!最近来上香点灯的人也不少,怎么可能会突然镇不住!”
宁洛抱着殷故,双眸颤抖,颤抖着声音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昨日……殷郎灭了观中的香与灯?”
陈仙君道:“不会,只是暂时灭了而已,不会影响到倻傩王的镇压能力。而且,我还觉得很奇怪。鬼兄力量分明已经强到可以直接压制倻傩王,底下的邪祟又怎敢直接来袭击鬼兄?!好怪,这不是找死么?”
三扬面容平和的道了句风凉话:“而且还袭击成功了。”
殷郎要起牙“嘁”了一声,还未说什么呢,宁洛就急着替他辩解了:“不怪殷郎,是邪祟半夜偷袭。”
三扬:“……”
殷故拧紧眉,捏住宁洛双肩,郑重道:“你即刻启程回永和城。”
双零会晤
宁洛望着他,双眼颤动,顿时百感交集。
他想到的不是殷郎要将他丢下,而是这次要除的邪祟,必然不等同于先前遇到的所有。
要比以往遇到的所有邪祟更强大,更凶戾,凶戾到殷郎都没有足够的把握能护他周全!
宁洛低下眼眸,望着沾满血渍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这底下的邪祟,甚至能无声无息的将殷郎禁锢。倘若今夜宁洛没醒,倘若三扬没有来,那殷郎是否已经……
忽闻马蹄声从阁外传来,宁洛望去,那匹红眼阴马已经在门前等候。
宁洛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他想留下,陪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但又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今夜殷郎受困,他不明所以,束手无策。
“留下来只会给他们添乱。”这样的想法在宁洛脑海中不断回荡,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傻愣着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