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要找我吗?”陆芸花从外面进来,笑着问他们。荣哥和丽娘赶紧把手里东西放下,丽娘急忙点头:“正是,我们找陆娘子有一点……不情之请。”“进去谈吧。”秦婶没想到陆芸花来的那么快,只得又摘了头巾围裙,叫陆勤和李氏把东西接过去,示意大家一起去屋里谈。都坐下后秦婶对陆芸花点点头,陆芸花看懂了她的意思,对拘谨的两人说道:“蒸饼是其次……你们想学豆腐方子吗?”“豆腐?”荣哥先是大喜又是大悲,他摸摸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失落说道:“豆腐自然是想的,但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买这贵重方子……其实我们也知道问陆娘子要蒸饼方子很是没脸,但……现下实在囊中羞涩……若是可以我们恳请陆娘子给个机会,方子钱我们会送来的!”他和丽娘充满期待地看着陆芸花,心中忐忑,虽说是听说陆芸花会把蒸饼方子免费教与别人,但他们都是外乡人,心里不免还是惴惴不安。至于豆腐方子这种好东西……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不说蒸饼,就说现在给你们个机会,豆腐方子要不要学?”秦婶不耐地摆摆手,板着脸问道。荣哥和丽娘对视一眼,一咬牙回答道:“想!”“那我们便细细谈豆腐的事。”秦婶说。和两位谈完,秦婶把千恩万谢的两人送出去回来坐下,她一坐陆芸花便极为依赖地靠在她身上:“婶婶……会不会觉得我任性?这么好的方子说给就给了。”“之前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我知道的。”秦婶任由她靠着,伸手摸着她的发丝:“这么多生意我们豆坊一个是揽不下来的。”“他们不来我也要问你找人过来学。”秦婶又说:“现在豆坊就我们几个忙着,虽说许多部份都交给村人在做,但要供起整个县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正是如此,现在县城要的供应大,秦婶一家忙得脚不沾地都忙不过来,赚的钱都是小事,人再这么连轴转下去迟早是要垮了的。陆芸花听见这个也是心虚,她当时为了解决田家想把声势弄大些就把摊子铺得极大,导致现下整个村都为了豆坊忙碌还是有些支撑不上,毕竟做豆腐这活计是真的很累人。她起身想溜,对秦婶说:“我记得明后就是月初了,以后照着我们原定分成给我两成就好,我先回家啦,婶婶您忙!”秦婶无奈叹气,只来得及回个“好。”就不见了她的身影。陆芸花出了豆坊见时间不早,现在余氏应当是醒了的,她午饭还没做也没和家里人说她去豆坊的事情,急急忙忙往家里赶。余氏果然醒了,她现在正坐在轮椅上,最重要的是她对面是换了一身鲜亮衣服的陆村长和卓仪。两人在堂屋笑着谈话,听见声音都是回头看,陆芸花顶着陆村长满意的眼神和余氏“温柔”的眼神,怎么都觉得自己正要跨进堂屋的脚像是生了根。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进去在余氏旁边坐下,不管怎么说感觉选择走的话……会面对更生气的阿娘呢……陆村长乐呵呵问:“芸花去豆坊那边了?”陆芸花微微垂头,像个温柔又羞涩的待嫁少女:“……是,秦婶婶找我有些事。”余氏勾勾唇角:“我听榕洋说你和阿卓早上是见了面的?你去豆坊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陆芸花也不敢反驳,只得低下头承认错误。陆村长笑呵呵看着不说话,卓仪很想帮陆芸花解围,但他对这个真的很不擅长,想了半天只挤出来一句:“陆娘子应当……是不想吵到婶婶休息,是我太心急了,没和她说清今天什么时候来。”陆芸花飞快抬头看一眼卓仪,他确实没说确切时间但也确实是说了今日要来让她同阿娘说……她本想自己做事自己当,但……不知是头一次订婚比较兴奋还是怎么,她竟鬼使神差般点头:“没错,都是卓哥没说清我才没和阿娘说的。”嘶——在余氏诧异的眼神中陆芸花才发现她的声音居然听着像是……撒娇?怎么会这样?陆芸花自认和卓仪是“契约下的凑合夫妻”,对他没什么别的想法,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少女心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一时间,低着头的陆芸花真的自闭了,卓仪也跟着默默红了耳朵,气氛变得有点奇奇怪怪。“我们说正事罢!”陆村长看着这一幕和余氏交换了一个“无比满意”的眼神,笑眯眯说:“先订婚吗?要选什么时候?”“不。”让大家出乎意料的是余氏,她这次像个独断专行的家长,果断说道:“直接选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