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琅言认了当年做假账的罪,但行、贿的事他是事后才知道的,并未参与。他选择跟夏琅行切割,不愿意为不属于的罪名承担责任。既然夏氏到了重组这一步,他们再强行捆绑也维持不了什么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分个彻彻底底。郁婉柔对于这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唯一担心的是夏琅言的身体:“律师说,大概会判三到四年,不知道你爸的身体能不能撑过去。”夏伊宁紧紧搂住母亲的肩膀,靠着她坚定地说:“一定可以的,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郁婉柔笑着拍拍她的手:“现在知道家的支撑力量有多重要了吧。”她把视线转到坐在旁边的姜严身上,意味深长,“家里有人一起分担,再多的困难也能看到希望。所以,要懂得珍惜。”夏伊宁身体一僵,这话她最近听了好多遍,今天郁婉柔特地把她们叫回来吃饭的用意她也很清楚。前段时间她俩吵架上新闻的事把郁婉柔急得半夜打电话数落她,幸好解释了真相,可还是免不了被唠叨。郁婉柔把夏伊宁推开:“你去厨房帮忙,我有话要跟小姜说。”“妈……”郁婉柔沉了脸:“别撒娇,快去。”夏伊宁有些担心,看了姜严一眼,生怕待会她也要遭受母亲的“谆谆教诲”。姜严仍是温柔沉静,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去好了。夏伊宁无可奈何,比刚才叶晨晨被赶去厨房时还要不情不愿。叶晨晨正在认真剥虾,看到夏伊宁一脸苦闷走进来,诧异说:“表姐,你不陪着姜严,来看我剥虾啊?”夏伊宁没好气瞪她:“你以为我想这样?”叶晨晨反应过来,安慰她:“你别郁闷,姨妈肯定是为了让你们尽快复合在帮你们呢。”夏伊宁四处看看,在找有什么适合自己做的。“换做是我,肯定也会担心啊。”夏伊宁疑惑看她:“担心什么?”“担心她被人抢走啊。以前大家觉得她平平无奇的,可人好就已经很可爱了。现在她又是热门画手又是债权人的,那可不就是才华、颜值跟财富都有的香饽饽,谁会不喜欢啊?”夏伊宁陷入沉思,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叶晨晨还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列举了一大堆姜严的优点和魅力闪光点。等夏伊宁反应过来,直直盯着她,叶晨晨才意犹未尽停了下来。“表姐,我说的都是客观事实,你不知道她那些粉丝迷妹有多疯狂。虽然她们和你没得比,可是诱惑不分大小,还有那个简珺,你说她会舍得放弃一座小金山啊?”夏伊宁叹息,叶晨晨的话也不无道理。“表姐,你是不是真不想离婚?”这回夏伊宁倒是答得很快:“那当然。”可是想起姜严的态度,就不免有点丧气,“但她好像还在为了上次的事生气。”“那你就做多点不离婚才能做的事嘛。”不离婚才能做的事?夏伊宁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认知领域比不上叶晨晨。在这种话题上认输并不符合夏伊宁一贯风格,尤其是要虚心向叶晨晨请教,想想都觉得很是奇怪。叶晨晨看夏伊宁陷入极为认真的思考中,连拌沙拉都乱了频率,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捣腾几下。这可是她最喜欢吃的,真不舍得被表姐这么“糟蹋”了。她笑嘻嘻且小心翼翼从夏伊宁手里把沙拉拯救出来,讨好着说:“就成年人那点事,你花点心思制造点新鲜感,凭你的魅力根本不用担心锁不住她。”夏伊宁侧目,已经明白叶晨晨说的是什么了。她动了动唇,本想说她们什么都还没有,但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她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啊,肤浅的人怎么可能画得出那么生动可爱的猫公主。她的画之所以受欢迎完全是因为里面包含了好多对生活的感悟与向往,满满的温馨和正能量。”叶晨晨突然想起之前的疑惑,问夏伊宁:“表姐,你说猫公主到底是不是以你做原型的啊?”她在很久前就有过这样的怀疑了,现在姜严掉马就更能证明太公钓画的确是很熟悉也很了解夏伊宁的。夏伊宁在看到抽屉底稿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猫公主时而调皮时而淘气,有时还笨笨的,想到这些都是她在姜严心中的形象,不免又有点气恼。“我觉得她只是潜意识借鉴了身边熟悉的感觉,不一定是有心要照着我画。”她说得颇为正经,叶晨晨想想也觉得有这可能:“也对,毕竟猫公主手短。”夏伊宁想起这个,更气,姜严为什么要把猫公主的手画这么短啊!她下意识握紧了手,才发觉手里已经空无一物,连沙拉都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