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尽量不偏不倚地说:“本来我是想要劝他不要冲动,先和你心平气和地谈一下再做决定,可是,他的情绪很不好,说是不去我那里就去找一家宾馆。我再劝他的时候他就把电话挂了,后来打也不接。本来我是不想多事,只是……他要是离家了,你也许会询问到我这里来,倒不如提前和你说说,和你通个气。我觉得吧,两口子吵架的时候也许一时脑热会做一些冲动过头的事情,事后往往后悔,肖帆他……”
景瑞明忽然开口说:“他肯定和你说了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吧?你也不可能不问吧?说说,他要离家的理由是什么?”
舒飞支支吾吾地说:“哎,我在公司这边呢,不好说……”
景瑞明咬牙切齿地说:“好,我懂了,他居然连这个都和你说?难不成他还向你控诉我强奸了他吗?”
舒飞连忙说:“他没有那么说,是我从他电话里的语气自己瞎猜的,因为他情绪特别低落,所以……”
景瑞明说:“这不可能。他一定和你说了什么,不然你不可能往那方面去猜。或者,他用的是别的字眼?家暴?”
舒飞不得不佩服景瑞明的犀利,避重就轻地说:“没那么严重。他就是说打了一架。我觉得吧,两口子之间的交流方式很多,这个打架算是比较极端的一种,虽然不太好看,也算是用激烈的方式把问题摊在表面上了。”
景瑞明鼻子里笑了一下,说:“你很会说话。其实,他说的就是家暴吧?”
景瑞明按灭了烟头,说:“行,这个事我知道了。他想静一静,就让他静一静好了。还有,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住到你家里去,不会叫他骚扰到你和睿睿的正常生活。我景瑞明的老婆孩子,就算我不要他们了,也不至于叫他们沦落到求亲靠友,没有地方住的地步。”
舒飞大惊失色,说:“景先生,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可不是为了促成这样的结果。唉,怎么有种越理越乱的感觉。”
景瑞明说:“这不怪你,是肖帆不该把你卷入到我们的家务事来。其实,你做得很适度,你也不要多想,就算你不打这个电话,只要他出了家门,我一样会做这样的决定。”
舒飞就是怕这样的结果,着急地帮着肖帆解释开脱,景瑞明打断他说:“舒飞,本来我们两口子的事情叫你一个做朋友的卷进来倒是叫你为难,可是,既然肖帆先开口说了这个事情,你也就不能置身事外了,那我也就说说我的想法,总不能什么话都是他来说,理都在他那一边吧。”
这作死的节奏,所以说绝对不要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呢,无论哪一方说起来都满是自己一方有道理,对方不对。舒飞暗忖着,苦笑着说:“好,景先生你说。”
景瑞明各种心绪乱到了极致,也就不再避讳,直言不讳地说:“不错,我昨晚上强上了他三次,还逼着他说了几句他不乐意的话,可是……”
景瑞明怒气上涌,声音变大:“那是因为他晾了我四年!这四年里我们过性生活的次数是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他老是嚷嚷着他是直男,不能接受在下面,可是,既然他当初生了我的孩子,接受了我的照顾,这么多年都同居在一起,他不是我老婆是什么!我他妈的是正常男人,有了需求不找自己老婆找谁去?我以前看过的一个什么杂志上说过,老婆不许老公上自己的床,要算是性惩罚,是家庭冷暴力。那他就等于是性惩罚了我四年!冷暴力了我四年!”
舒飞一头黑线,想说点什么为肖帆辩解吧,还真说不出来什么,想说安抚安抚景瑞明吧,那也说不出口,只好一个劲儿地说:“景先生,你冷静点,冷静点……”
恰在此时,助手阿宁跑过来,说:“头儿,老板喊你去呢,里面有个客户。”
舒飞只好抱歉地说:“景先生,你看,我这会有事要走开一下。要不然,等一下我空了,约你和舒飞一起出来,咱们把这话说开。我觉得你们的沟通上有些问题,才会有这些误会。对,我是想给你们调解调解,毕竟你们在一起前前后后快五年了,走到今天不容易。”
景瑞明憋了几年的怨气,正说要一泄为快,却被打断,自己也觉得无味,在电话那边低低地自嘲一笑,说:“是啊,五年了,我在家庭生活上算是彻头彻底的失败者。算了,不麻烦你了,我去找个树洞把心里头这点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舒飞心里焦灼,只是这家庭纠纷,他也使不上力气,再有那边老板在催了,只好给肖帆又打电话,想叫肖帆主动给景瑞明打个电话去认个错,安抚住情绪失控的景瑞明,偏偏肖帆还是没接电话。
景瑞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开到了景肖琪的幼儿园门口。他下了车,呆呆地往里望去,幼儿园内绿树成盖,一架滑梯上有许多小孩嬉笑着玩耍,只是不见琪琪。
缘分真浅!景瑞明唇角浮现一抹苦涩,垂头又上了车,起步,掉头,往家的方向开去。
这边,肖帆一上午都没起床,连饭都懒得吃,一个原因是因为昨晚上被折腾得狠了,后面火辣辣地疼,都不能仰卧,只能侧着睡。侧久了,想换一边,就只能像个乌龟翻身一般,先提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将半边屁股往下放,睡平了之后再提一口气,忍着“咝咝”的锐痛支起另外半边屁股,这才艰难地完成了一个翻身的动作。
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起昨晚上的事,肖帆就气得咬牙,上了就上了,也就那么大回事,可是他逼着说那些羞辱的话却叫肖帆觉得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