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不知几时又凑近到他耳边,听着了他的喃语,低低嘲了句,“元菘——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元菘猝然间咒骂了句,顺势将人抱起来,在郁乐耳边留下一句“你明天要是后悔,我捶你。”
郁乐刚要开口,双唇就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主导的一方从自己变成了元菘,一时间连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只能无措地抓住掌心之下的衣服……攥紧。
元菘在郁乐嘴里尝到了桑葚酒的味道,眉头一皱,刚冒出的自醒,啪的一下就被他扫开了,虽浮光掠影,但痕迹未消。
——你是凡人,不是圣人。
——冷静,不要沖动。
心里默默嘀咕着,感性最终还是打赢了理性,手上的动作没停,他轻柔地将郁乐放在床上,手撑在床上,拉开两人的距离。
伸手将郁乐额头上的头发往后一抹,盯着郁乐比刚才还水光潋滟的唇半晌,才哑声道,“知乐,睁开眼……”发现底下的人还是闭着眼,蓦地一股暖流淙淙涌上心髒,元菘含着笑意说,“不睁开,我就离开了。”
话落,对面人的眼睛猝然睁开。
元菘呼吸一滞,暗呼大意了,这眼神简直要他命。眸子蒙着一层水雾,水雾下是与他相同的炽热,躁动以及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信任。
他喉结难耐地上下动了动,克制住躁动,说:“你喝了酒……”
“——我很清醒。”
一声“好”落下时,台灯也被元菘伸手揿灭。
窗外,一阵烈风吹过,带来丛丛粉米色的花,这是隔壁栋院子种着的两棵栾树,那棵迟迟不开花的栾树,终于开花了。
屋外夜色寂寂,狂风骤起,花开弥漫。
屋内缠绵缱绻。
073喊郁乐舅舅
痛。
脑子里只充斥着这个字。
每一寸骨骼经络则在淋漓尽致地体现这个字。
郁乐扶额,叹了口气,周身拢着那层低气压似乎具象化了般,灰蒙蒙的,还带着火花跟闪电。
——真不是人干的活。
“我讲过了,你今天要是后悔,我捶你。”元菘出现在门口,手拿着一杯浓缩冰美式,面无表情,低垂着眼,黑眼圈出乎意料的重。
郁乐还是维持着弯腰驮背的姿势,双手垂放在两侧,闻声睁眼看见了手臂上一块块斑驳的青紫痕迹,霎时气得全身都在颤抖,连手臂都这样,可想而知身上的只会更过分。
——这不是人,这是狗。
上次喝酒,“被动”签下卖身契,虽然那卖身契早已形同虚设,但是这次喝酒,更加……
以后碰酒,他就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