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放轻动作,关台灯摸黑下了床;
听到卧室门小声的被人关上,她睁开了眼睛。
江男坐起身,在黑暗中低头摸了下身上的衣服。
她上身穿的是任子滔的衬衣,下面,竟然是任子滔的短裤,真的是短裤,直接贴身的那种,瞧这冰丝的面料,不是大短裤。
江男咬着指甲,心里只觉得:乱得慌,闹得慌,臊得慌。
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脑海里的一幕幕太混乱,后来她竟然还挺乐在其中。
唉!
江男用两手捂住脸,心里叹息了一声,嗓子眼里发出的也是叹息声,可脸上却控制不住在掌心里笑了。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约约好像有点动静,江男顾不上纠结了。
她好奇地挪下床,穿着任子滔的格衬衣、短裤,趿拉着拖鞋凑到门口,用双手攥住门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将卧室门打开了。
打开那一瞬,在看到男人的背影的那一刻,江男意外坏了。
他这是饿了?给她哄睡着了,是为了方便自己偷吃?
只看,厨房里,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的任子滔,正在背对着江男准备明天的早餐。
任子滔想着,他提前做好,明早就能让江男多睡一会儿,要不然那丫头一定会惦记早起给他做饭。
那明早吃什么呢。
任子滔打开冰箱门翻了翻,静默了几秒,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打算给爱吃肉的江男,做几个低脂黑米鸡肉卷,吃了既能过过嘴瘾不胖人,又很有营养,到时候再给泡上一杯香蕉牛奶。
这么想着,他就忙开了。
先淘米,将黑米和燕麦倒进了电饭煲,把鸡肉腌制上,又用平底锅烙了几张薄饼,薄饼出锅,将已经切好洗好的胡萝卜菜花和蘑菇,放在平底锅里烤一下。
然后才把腌制好的鸡肉放在锅里,撒黑胡椒煎了起来。
江男一边耸动鼻子闻香味,一边继续偷偷扒门观察。
发现任子滔是真有耐心啊,她以为煎完鸡肉就得了呗,结果人家没有,人家把好好的肉块给捣碎了。
她就纳闷了: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他会不会把自己也叫起来一起吃?万一不叫她呢,嗯,那她就出去,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几分钟后,当任子滔用薄饼包上黑米燕麦饭、包上那些烤过的菜和鸡肉丝,最后又用锡箔纸一包,准备放起来时,江男才明白过来。
啊,原来他不是趁她睡着打算偷吃,是?
想到是为了让她明早多睡一会儿的可能……哎呀,真是的,那人要不要那么暖心。
江男干脆席地而坐,坐在门边给自己藏在黑暗里,透过门缝,只留下一双眼睛观察,她实在是好奇那位接下来还能干什么。
然后她就发现了,装修还暗藏玄机,电视墙后面居然还有一道墙。
那墙上此时挂着七台大号电脑显示器,全部打开了,上面分别滚动着:今日国内外新闻、外汇、股市走向图、公司各种数据、需要划割批款的企划说明书。
也发现了,以前任子滔竟然骗她。
骗她说,公司高新挖来那几个老奸巨猾的经理,能帮到他很多,说他并不太忙。
她当时还想着,嗯,挖人这想法真不错。
一是任子滔社会经验不足,即便公司实力足够,但是和有关部门打交道还是太嫩,容易把他看低,再被有些部门当成能刮油水的公司可就麻烦了。
二是,她也不希望他累到,现在毕竟是学生,青春一去不复返,别为了赚钱本末倒置,累到或者赚的不愉快都不如不赚了。
所以,为了轻松些,高薪多挖人很好。
可是谁能告诉她,那些拿着国内顶级年薪的人一天天都在忙些啥,为什么任子滔大半夜不睡觉,还得忙这些。
江男望着任子滔戴近视镜低头翻阅文件的身影,听着任子滔在和美国那面的常浩通话,之后又连续接了几个海外电话,接完重新坐到办公桌前,她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快到后半夜两点了,眼睛一热。
江男一边用手背抹抹几滴眼泪,心里闷得慌,没有谁能随随便便的成功,开金手指也白扯,一边轻轻地将门关好,站起身时,由于盘腿坐地上时间太长,差点一个趔趄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