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人。她言辞恳切,徐晏驰幽幽地盯她几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你的暗恋倒是收放自如。”梁橙听出他鼻音点那点嘲弄,摸摸鼻子说:“这叫知难而退,迷途知返。”徐晏驰神色寡淡地看着她,缓慢道:“知难而退在职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更欣赏迎难而上、势在必得、坚持不懈的人。梁秘书这么喜欢半途而废,不免让我有些怀疑,你能不能继续胜任总裁办的工作。”怎么就上升到她的工作能力了?梁橙没料想到,放弃暗恋他,竟然还有“失业”的风险。她赶紧改口:“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容易半途而废。”徐晏驰对此表示质疑:“真的吗?”心情就像过山车,刚才飞得有多高,现在摔得就有多狠。梁橙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只好努力往回填补:“那个,其实我只是得不到你,心理安慰一下罢了。”徐晏驰挑眉:“原来是这样。”梁橙点头:“对,就是这样。”徐晏驰这才满意,将手插进口袋,道貌岸然地鼓励她:“不要轻言放弃,说不定你有机会呢。”梁橙生无可恋地微笑:“谢谢你的安慰,我会继续暗恋你的。”经此一役,一整天,梁橙都像一具挫败的行尸走肉。中午吃饭,再次碰见同事开她玩笑,她一脸麻木,连澄清都放弃了。等人离开之后,谭珍珠奇怪地问她:“你今天怎么不解释了?”梁橙叹了口气,咬了口香脆的炸鸡排,幽幽道:“徐晏驰可能就是我命中的桃花劫吧。”谭珍珠:“噗……”周日晚上,小齐生日,总裁办的大家、加上其他部门的几位同事,一起吃饭为她庆祝。玩闹得太晚,翌日起床十分痛苦。梁橙打着呵欠一路去上班,进园区,经过一片绿草地,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转头看到一只小影子躲在翠绿茂盛的草丛里面,她盯着看了片刻,从轮廓看似乎是一只狗。梁橙看着它时,狗也直勾勾盯着她,有些防备警惕,但又没有跑走。“你从哪里跑进来的呀?”梁橙问。盛来园区里有两只流浪小猫,被几个有爱心的职员喂得膘肥体圆,还带去做了绝育手术,见人就摊肚皮。流浪狗却很少见到。大约是察觉到她没有危险性,狗终于从躲着的那片草丛后面出来,试探地朝她走了几步。梁橙发现它的右后脚好像有点问题,一跛一跛的。没了草丛的遮蔽,才露出它原本面黄肌瘦的样子来。这几天断断续续地下了几次雨,它浑身脏兮兮的,原本黄色的皮毛已经很难辨认。骨架其实不算小,已经是只成年狗的体型了,身体却瘦弱得过头,几乎皮包骨头,没有一点肉,一看就受了很多苦。黄狗慢慢走到梁橙面前两米多远的地方,蹲坐下来看着她。梁橙难以想象,它怎么会瘦成这样。她其实很喜欢小狗,以前还在继父家的时候,捡过一只流浪狗。比这只狗要小一点,也是可怜兮兮的。梁橙很想把它带回家,可是继父家对她来说,本来就是“别人家”。她偷偷问过妈妈,可不可以养一只小狗,妈妈没同意,理由是弟弟还小,家里养狗太脏了,不卫生。梁橙只能把小狗留在那,每天拿一点去喂它。小狗很亲人,也挺乖的,有时候会一路跟着她,跟到电梯里。梁橙把它引出去,它颠颠地跟着她脚后跟,又跟进来;再把它推出去,它又从她脚中间钻进来。她无奈极了,又蹲在外面陪它玩了好一会,才在它蹲在电梯门口,直勾勾的注视下上楼。梁橙很喜欢那只小狗,喂得多了,每天她放学回来,小狗都会跑到小区门口很乖地等着她。小区物业为了保证居住环境的整洁,赶过它好几次,也抓到它丢出去过好几次,但它都会自己偷偷跑回来。可惜好景不长,有天弟弟和其他小孩在楼下儿童乐园玩的时候,不知怎么招惹了小狗,被咬了一口。不算太深的伤口,但破了皮,渗了血。梁橙眼睁睁看着被惊动的保安用绳子套住小狗的脖子,在它剧烈的挣扎和恐惧的吼叫当中,把它粗暴地拖走。梁橙很想救它,却无能为力。她自己也被盛怒之下的继父和妈妈狠狠责骂一通。那天她站在两个大人的怒火里,被骂得嘴唇发白,毫无血色,也开始迟疑地相信,是她做错了,她不应该喂那只狗的。她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了那只小狗,往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