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依瞪着白玉安看了半晌,见人始终眉色淡淡,一如以前波澜不惊,反衬的她像是一个疯子。
心里又恨了很,顾依依一句话不再说,转身走进了屋子。
她的脚刚一踏进屋子里,瞧着里面高雅精致的布置,每一件家具都精雕细琢,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东西。
又听见阿桃的声音跟着走到内室,看着脚下那一整块地毯,又看着那桌案上笔架子上整齐一排的名贵的毛笔,那刻花香炉,那檀木交椅,那摆在书架子上的瓷器,那一排排的书卷,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细致品味,与身份高雅。
屋子内散着一股古朴的墨水味,还有浅淡的泠泠花香,一如白玉安身上的味道。
淡泊,高雅,如一轮明月。
她的手捏的更紧,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身粗布衣裳,看着脚底那双磨出毛的靴子,站在这个地方,还是自己最恨的人的地方,她觉得无比讽刺。
又无比想要打碎这一切。
明明她也可能拥有这些的。
为什么白玉安这个虚伪的恶人却能轻易得到这些。
她不甘心。
顾依依抿着唇,眼里阴暗神色几经变换,整个人看起来极阴冷,叫拿着衣裳过来的阿桃见了,也不由被吓住。
那顾依依脸上的神情,脸颊紧绷着,她觉得瞧着有些骇人,不由后退了一步。
白玉安看着后退了的阿桃,从阿桃手里拿过衣裳放到了顾依依的手上:“你去屏风后换吧。”
顾依依手上接过白玉安递过来的衣裳,依旧冷着脸,拿着衣裳就往屏风后面去。
屏风平日里是收起来了的,这会儿打开也并不大,内室宽敞通透,即便中间隔着屏风,也并不狭窄。
顾依依走到屏风后面,看着屏风后那张精巧的床铺,又摸着手上的衣裳料子,眼神中又恨了一层。
这衣裳通白,摸着软绵绵的,细看还泛着流光,像是混着蚕丝一起织的,摸起来柔软无比。
她已经很久没有摸过这般料子了。
真想把白玉安踩在脚底,也过上这样的生活。
她都能有的,凭什么自己不能。
沈首辅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屏风外面,阿桃瞪着屏风里面的人影,满脸不高兴。
白玉安看了阿桃一眼,拉着她往阿桃的屋子走。
到了阿桃的屋子,将门关上后,阿桃才终于忍不住道:“公子做什么要处处忍着顾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