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扯着唇角笑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书上写的,果然诚不欺人,玄甲军上下舍生忘死,换来的却是皇族的疑心和猜忌。。。。。。
孽障!晋元帝暴怒,凌厉道,昭王行事狂悖,从今日起,看守皇陵,跪在祖宗面前,好好思过!
父皇!景昭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眼底都是惊恐之色,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晋元帝对他失望至极,半个字也不想多说。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福公公更是不敢劝。
景昭被禁卫押了下去。
晋元帝冷冷地看着沈青黎:宴王妃满意了?
沈青黎微笑:陛下圣明,不然,忠烈之辈,只能以污名留史册。
脱簪请罪
随着景昭被押往皇陵,围守在宴王府门前的禁卫也撤了。
宫门前,百姓是散了,但各茶楼酒肆却是人满为患,学子们义愤填膺,议论军械走私案。
哪怕晋元帝处置了景昭,还了萧宴玄清白,但谁也不是傻子。
皇族的威望一时间降到冰点。
。。。。。。
容贵妃收到景昭的信,还不等她想出应对之策,就听到景昭被押往皇陵的消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
向来只有犯了大逆之罪,才会被贬皇陵,给祖宗请罪。
容嬷嬷慌得不行,焦灼道:娘娘千万保重身子,殿下还要靠娘娘周旋,皇陵清苦,殿下如何受得了?娘娘快给太傅去信,请太傅去御前为殿下求情。
不能求情,容贵妃抓着容嬷嬷的手臂,稳住心神道,谁都不能求情。
这是为何?容嬷嬷愕然。
容贵妃五内俱焚,慢慢冷静下来:构陷重臣,动摇国祚,这罪名太重,不去求情,昭儿受点罪,等陛下气消了,或许还会念及父子之情,召昭儿回来,若去求情,整个容家都会被牵扯进去,寻常人家,子不教父之过,到了陛下这里,只会猜疑,是不是容家教坏了昭儿。
容嬷嬷的后背窜起一阵寒意:那,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脱簪,请罪。
容贵妃穿着素服,跪在紫宸殿前,声音柔婉:臣妾教子无方,未能及时察觉昭王所为,请陛下降罪。
满头青丝披散在身后,随着她的叩首,蜿蜒到了地上。
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最柔顺恭谨的姿态。
晋元帝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