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没了动静,小的动静就大了,先是手舞足蹈,脑袋到处乱拱,然后在赵轶背着贾玩出门的一瞬间,终于裂开嘴,开始嚎啕大哭……好消息是比起昨儿,中气又足了许多。乾帝追到门外,见赵轶对哭声充耳不闻,甚至越走越快,忙道:“赵轶,回来!”赵轶头也不回,道:“父皇,您应该叫奶娘。”乾帝道:“你先回来,回来再说!”奶娘有用,还要贾玩干嘛?见赵轶还杵着不动,怒道:“赵轶!你给朕滚回来!”赵轶无法,只能将人又背回去。贾玩进门,小家伙哭声小了两度,却依旧嚎个不停,贾玩终于被吵醒,迷迷糊糊伸出一根手指,凶道:“不许哭!”小家伙抓住他的手指头,瞬间安静。贾玩一头栽在床上,继续睡。乾帝赵轶面面相觑。乾帝有些头大,当初这小东西境况堪忧,他想着贾玩身边似乎生气比别处充足,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将人交给贾玩,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许是……”赵轶道:“阿玩身上有伤,他喜欢血腥味儿?父皇不如让人备点儿鸡……”“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乾帝怒道:“这是你弟弟!”赵轶嘲讽道:“儿臣的弟弟多了去了。”乾帝气的说不出话来。赵轶停了下,道:“儿臣听阿玩说起过,他的真气源自胎里带来的那口先天之气,孩子亲近他,或许与此有关。”现在怎么办吧?让贾玩待在后宫显然不合适,但贾玩走了,这小东西怎么办?少了先天之气滋养不说,体质这么弱,这么个哭法,估计没多久就没了。……贾玩一睁开眼,就被身边的小东西吓了一跳:这小鬼怎么还在这儿?不对?他现在在哪儿?感觉好像有点眼熟?什么地方?他的衣服呢?鞋呢?贾玩揉着眼睛,迷迷瞪瞪转出屏风,打开门,就看见一群熟人,正在外面边走边聊:乾帝、赵轶、左相、右相、大将军……还有一群侍卫和太监。贾玩眨眨眼,终于认出来这里是勤政殿的侧殿,但问题是,勤政殿侧殿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张床?还有,他怎么睡在这儿?比起他,显然左相他们受的惊吓更大:“你……贾……”他们就去勤政殿议个事,怎么会撞上这种事?现在假装没看见还来不来得及?乾帝很淡定:“睡醒了?”贾玩:“啊。”醒了,但还懵着。“哄啊哄啊哄啊……”嘹亮的哭声及时在屏风内响起。贾玩站在门里,扭头看看屏风,再看看站在外面的人。乾帝干咳一声,提醒道:“孩子哭了。”贾玩眨眨眼:“哦。”孩子哭了,所以呢?“去看看。”“哦。”贾玩转身进去。左相干咳一声,道:“那我们……”话未说完,就见贾玩捂着鼻子,惊慌失措的冲了出来:“拉、拉了,拉了……奶娘!奶娘奶娘!”几个奶娘和宫女从耳房迅速钻出来,进去收拾残局,贾玩想了想,看了看自己的赤脚,也跟着进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好一阵后,老将军一拍大腿道:“老臣知道了!原来贾大人是女扮男装,连孩子都有了……皇上您这就不对了,金屋藏娇也不能藏在勤政殿啊……”话没说完,贾玩已经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怒道:“老头你瞎啊!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女人!”金屋藏娇,藏你大头鬼!他堂堂大内第一高手……几个人一起看他。肌肤通透无暇,如雪似玉,眉眼漂亮的难描难画,头发散着,瀑布似的垂到腰上,小腰细细的,不堪盈握……一身明显大了n个号的亵衣,挽起的宽大裤腿和袖口里,露出晶莹纤细的脚踝和手腕……怀里挂着个小不点,正抓着他的衣领,奋力的朝他胸口拱……看着几人的脸色,贾玩的脸一点点黑下去,道:“皇上!”赵轶道:“这是数日前昌嫔娘娘产下的孩子,因体质过于孱弱,钦天监说,要八字极正的纯阳之体来镇邪驱秽,方保平安,所以委屈贾大人几日。”左相等人:“哦。”贾玩:“哦……”乾帝:“……”乾帝带着左相等人去勤政殿,赵轶进门,道:“伤势怎么样了?这几天你睡着,也不敢打开看,来,过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下。”赵轶不说还好,一说贾玩就觉得背上一阵阵发痒,道:“不用……我的衣服呢?我回去洗个澡……好奇怪,竟然不饿。”按照他的经验,受了伤吃了药,肯定不会睡一个晚上就醒,照说现在该饥肠辘辘才对,怎么竟然感觉不到饿?难不成饿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