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而且他刚拍摄的剧情是抢救多时,病人还是死亡了,那种无力感,陆漾清楚,他这么入戏,心情好就怪了。
虽说做医生第一课教的就是,医生不是神,无法干涉所有人的生死,我们尽力挽救病人,也努力减少病人和家属的遗憾。但陆漾每次碰到手术失败事情,心情还是会如陨石坠落般低沉。
因此,她很理解他的感受。
夜幕沉沉,某些东西似乎在黑暗里渐渐浮现出来,它缓缓旋转,折射出一缕白色的光芒,把黑暗切割成无数碎片,光逐渐侵染,黑暗不再,只剩天光。栄
陆漾安静吃东西,偶尔瞟他一眼,吃完,江砚舟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
车停下滨江小区楼下。
江砚舟看向她的手,目光往上移,停在她眼睛,说:“顾离邺结婚了,不要被他骗。”
陆漾:“?”
一天了,江砚舟体内某种酸意在肆意发酵疯长,只增未减。
他耐人寻味地说:“顾离邺结婚对象是裴以烟。”
陆漾知道这件事,她还知道裴以烟是裴以雾的姐姐,但他怕她被骗是什么意思?栄
意识到他的想法,陆漾微微蹙眉,压了压唇角,“我和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他在你这里是不一样的,和其余人不一样。”四目交错,江砚舟说,“我拼命想靠近你的灵魂,却发现,他轻而易举就能触及。”
她的心坎突然被烫了一下。
“陆漾。”
他的声音再次割裂浓稠的黑暗。
“不只喜欢我,爱我,一点点也好,可以吗?”
碰撞的灵魂,直白的话语,在夜色中,烧得如火如荼。栄
破釜沉舟
他不敢看她的表情,生怕看到不喜欢的答案。欅
江砚舟搭在方向盘的手却不由得握紧,让手背凸起的青筋越发明显。
陆漾悄无声息将视线从方向盘上的手挪开。
自从他表明心思,她就没再肆意摸他,现在,更不是摸手的好时机。
空气沉默下来。
半晌,江砚舟克制颤抖的心,咽喉干哑道:“很晚了,上去吧,好好休息。”
男人额前黑色的短发微垂,挡住了眼眸里晦沉的暗色。
陆漾隐察有一缕气流在心房和心室间折返,一动不动望着他的侧脸,她说:“顾离邺,触不及我的灵魂。”欅
真正能触及她灵魂的是能让她平静下来的人。
陆明屿和江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