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极轻极柔,可落在他的耳中,却是重若千钧,他在人声鼎沸处,将她抱入怀中,“t天地合,亦不敢与君绝。”[2]
一旁的官兵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两人,“喂喂喂,你们两个干嘛呢,怎麽练个剑,还能抱到一块儿去?”
这话说得衆人都笑起来,台上的任初和狄川听见动静,也将目光挪了过来。
择席
说时迟,那时快。
花姹足下运气,隔空而出,下一瞬,便听见高台骨架“咔嚓”一声断裂的声音,官兵慌了神,也顾不得阮如玉和萧景衍二人,连忙大喊,“将军小心!”
任初和狄川飞身而下,任初怒斥,“你们是不是偷工减料了,这才搭上几天啊,就断了!”
官兵拱手请罪,“将军恕罪,我们这就重新搭建一个!”
一旁的狄川伸手摩挲断纹,这木头断裂齐整,俨然是刚劲外力所致,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只是敛眉不语。
虚惊一场,阮如玉他们都松了口气。
高台既断,官兵从衆人中挑选人手进行修缮,几人自告奋勇,领了这个差事,他们借着取木料的由头,偷偷去了一趟营中仓廪,意外发现,兵部送往北境的粮草竟然被发到了这里。
阮如玉暗忖,难怪贾太后可以无声无息地在这里养了这麽一支军队,难怪每次庐水泛灾,朝廷大把大把的钱款拨下来却都不了了之,难怪舞乐署历年的账册都同庐水有着奇奇怪怪的关联,难怪在萧景衍“死”后,一向同贾太后交好的襄阳王却迟迟未被立为太子,难怪就连韩仕昌提起那些金银的去向,也只当是被贾太后拿去笼络朝中官员了,任谁能想到,贾太后居然一早就有了养兵谋反的念头。
既然如此,她又怎麽可能允许太子的出现,她要的,就是自己登上权力至巅,呼风唤雨。
阮如玉越想越心惊,“我们必须阻止贾太后。”
萧景衍点头,“现在的症结在于,任初究竟是自愿为她效力,还是因为受了药物的蛊惑,被逼迫着为虎作伥。”
花姹说,“这个好办,一个人是否受了药物的控制,我只需要搭一搭他的脉象就能知道。”
阮文卓扫了眼四周,瞧见无人注意这边才说,“我听说那个将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病,一旦发作,病势十分兇猛,只能请大夫过去看视治疗,等下次他再发病,我把那个大夫打晕,再让阿姹换上大夫的衣裳,这不就成了?”
花姹同他相视一笑,“好啊,就这麽办吧。”
阮如玉想了想,说,“若他是自愿追随太后娘娘的也就罢了,若他真是中毒所致,阿姹,你可有破解之法?”
“这可说不好,具体要看他中的是哪一种毒,有的毒好解,有的毒不好解,还有的毒……”花姹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