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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6(第1页)

哄着温伏说:“明天给你炖排骨。”好像身体最能审时度势,这话一说完,温伏小腿的肌肉在他手里渐渐舒缓了。费薄林的掌心热热地贴在温伏小腿的皮肤处,没有拿开。他的指尖丈量着温伏腿骨的宽度——怎么有人的骨骼框架生来就那么纤细,足足小他一圈?费薄林握住温伏的脚腕时心想,这部分的骨骼,有哪一寸在为他长大着?温伏吃完花卷,正喝着牛奶,就听费薄林在房间里喊:“进来穿秋衣。”温伏一溜烟朝着费薄林声音的方向跑进去。床挨着房间门,他进房门时费薄林半个身子还探进衣柜里找衣服,温伏身体一歪,大剌剌瘫在床上,摸着肚子发出一声喟叹。八个包子五个花卷和一盒热牛奶,有点撑。温伏望着跟他脸一样白白净净的天花板发呆。家里每天都要拖地,所有的房间费薄林每两个周就要大扫除一次,连房间顶上的屋子角都要拿鸡毛掸子扫过,那么旧的老房子,面面白墙没沾着一点灰,硬是干净得连一根蜘蛛丝都找不到,天花板可不得跟温伏的脸一样白净。费薄林找出了今年冬天最厚的一套秋衣秋裤,转过身就瞅见温伏在床上化成了一滩猫饼,望着屋顶无所事事地眨眼睛,睫毛像蝴蝶一样在眼上缓缓扇动。“小蝴蝶,”费薄林难得用玩笑的轻快语气这么喊他,“起来穿衣服。”温伏双手叠在肚子上,懒洋洋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倒回去。接着把手缩进袖子里,在床上左蹭右蹭,整个人金蝉脱壳似的从羽绒服下摆里滑出来。把“完好无损”的羽绒服蜕在了床上。费薄林:“……”温伏对他的无语表情视若无睹,沉浸在自己绝妙的偷懒脱衣服的方法里,照葫芦画瓢脱下了自己身上剩下的那件毛衣,然后上半身光溜溜地躺回衣服上。费薄林看不过去,走上前把他拉起来坐好,不指望温伏能自觉穿衣服,干脆把秋衣套上温伏的脑袋,又把温伏胳膊抓进袖子里,忙活完抬头一看,温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裤子,正抬起一只脚,对着费薄林扬了扬脚尖,意思是要对方给他穿秋裤。颇有一股蹬鼻子上脸不知死活的神气架势。费薄林嘴角微抽,感觉自己额头出现了几根黑线。有的猫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话虽这么说,却没见费薄林的巴掌哪次落到温伏的身上过。看在大过年的份上,他不跟温伏计较,逮着温伏脚腕把腿塞进裤脚,再松手时温伏脚踝处留下了微红的手指印。费薄林的目光扫过那处逐渐变淡的指痕,下意识别开视线,给温伏穿裤子的动作不知不觉变得小心了。念在天冷,他今天不让温伏跟自己下楼看店。小卖部刚开张没多久,温伏的脑袋从门外冒出来,喊了一声:“薄哥?”费薄林正清点货架,一回头,门外的院子里飘飘荡荡下着小雪,温伏裹着围巾,乱糟糟的头发快遮住眉毛,浑身只剩一双眼睛一个鼻子露在外头。

费薄林笑了笑,招手让他进来。正好温伏下来了,费薄林让他留在店里,自己出门买菜。今年的草莓出得多,又大又甜,天气正适合做温伏去年喜欢吃的冰糖草莓。戎州的雪下不大,落在费薄林肩上还能看清雪花的形状,落到地面就化了。小雪无声无息持续了半天,积在地上也只是薄薄一层,直到傍晚,天擦黑了,街道才彻底变作白茫茫一片,金沙江边的水泥栏杆上堆起厚厚的积雪,连同树枝上的小挂灯一起映照在黑黝黝的江面,转眼就是除夕。这天正午店里关了门,费薄林让温伏在小卖部扫荡一圈,提满他爱吃的零食和牛奶先回家,费薄林自己则要去外面拿点东西。温伏眼里有了吃的,自然顾不上粘着费薄林,回到家里刚照叮嘱的先洗了手再开零食,就听见楼道里费薄林在和谁说话,连同两个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传到家里。他探出头去一看,费薄林带着个安电视机的师傅走进来。温伏愣在原地,睁圆了双眼看着俩人把电视抬进来,又放在家里那个一直空置的电视柜上——原本家里是有电视的,后来林远宜生病,费薄林能卖的都卖了,柜子也就空置了下来,只放一些杂物。温伏心眼粗,没注意到这几天电视柜被慢慢清扫出来了一块地方。直到安好了机顶盒,又调好频道,费薄林谢过了安电视的师傅再把人送出门,回过头对温伏说:“今年能看春晚了。”温伏才像回过神来一般跳起来欢呼一声,跑过去扑在费薄林怀里。费薄林猝不及防,温伏的胳膊紧紧抱在他的后背,在这个不经意的场合里,胸口处的心跳都快与他共振。他先是嘴角与身体都僵硬一瞬,随即整理好情绪,迟疑着又试探地回抱住温伏——但也只是短暂地抱了一下,就像偷偷做坏事的人一样怕被发现似的松开了。这一刻的拥抱似乎与无数个夜晚他与温伏相拥而睡时的不同,因为不够坦荡,也无法理所应当。下午费薄林买了菜回家,在厨房面对花里胡哨一台子的食材,正准备从头打理,兜里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威。费薄林盯着屏幕看了片刻,点击了通话键:“喂。”“喂,费祈……不,薄林。”许威的声音兴冲冲的,背景十分吵闹,有很重的鼓奏声,“你有空吗?”“在忙。”“忙?忙什么?”许威理直气壮道,“你家不就你一个人吗?大过年的你能忙什么?”费薄林蹙了蹙眉。说这两句话的当儿,温伏在客厅听到厨房的交谈,悄无声息摸过来扒在门口朝费薄林看。他一出现,费薄林心里头那点厌烦消散了些,刚朝温伏伸手,温伏就钻进来凑到费薄林旁边。费薄林摸着温伏的头顶跟电话那边说:“我要做饭。”他没打算把自己和温伏的关系以及住在一起的事告诉别人,一是复杂且麻烦,没有必要,二来他对许威也没那么多耐心。温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通话那端是谁,只是安静站在费薄林面前,沉默地听着他们打电话。许威像是轻笑了一声,意识到费薄林能听见以后又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下,正经道:“大年三十的,你一个人在家也不自在,正好今儿我在戎州过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出来,我请你吃饭。自个儿在家守着个空房子有什么意思……”费薄林没心思跟他浪费口舌:“不用了。我还有事。”“你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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