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压下的书签保存得妥帖,连一个小小的折痕都没有。
谁的字迹,一目了然。
如暑夏低垂的乌云压抑到极致,然后一声惊雷,终于落下的雨淹没了整个世界。
那些悄然藏每个角落的记忆被洗刷一新。
【江肆,她一定很努力很勇敢,克服了很多胆怯和畏惧,心底排练了一千一万遍……才终于走到你面的。】
【因为我也喜欢一个人,所以不起,我不道我的喜欢原来他是一种打扰。】
【你之图书馆说的。你也喜欢一个人,谁啊。】
【你不认识,和你也没,没系。】
【你认识她是不是?】
【她来找我有,但不是你想的那。宋晚栀,你看着我,你说话。】
【我和一个人约好的,所以就努力考过来了。】
【只是一个,我喜欢的人。】
【安城能考来s大的学生,后五年加起来也不多吧?】
【我只是很少有时了解课业以外的识。】
【s大很难考的,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智商很高,不用怎么学习就能考上来。】
【你怎么道我最讨厌甜食?】
【从你那个水库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这辈子都不会怀疑你。】
【我喜欢你,江肆。】
【我暗恋你很久了,江肆。】
【有多喜欢,有多久?】
【快哄哄我,就说,很多年了。】
……
暴雨停歇。
江肆将书合上,然后放回。
他双撑着额角,慢慢低头,乌黑碎发穿过他青筋绽起的指节的缝隙,从眼跌下,将他神色遮拦。
这张纸,这句话,他都快忘了。他只记得安乔礼堂的光打得晃眼,那天没睡好,报告做得懒散,他没看清的站桌的女孩的身影,模糊进了一片光晕。
他随写的,就一句“山高水远,s大再见”。
而后果真山高水远。她为他跋涉而来。
江肆心口疼。
疼得他浑身发冷,媚的阳光地里一遍一遍地替她心寒。
他道他来晚了。
但他从没想过,原来他来得这晚。
……
江肆僵坐许久,蓦地起身。
他朝阅览区走。
从自习区到阅览区要经过一面墙壁,那上面有一张很大的镜子,江肆疾切地大步从镜子面走过,却将要进到阅览区,他镜子边缘蓦地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