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麽鬼鬼祟祟的,原来在闷声办大事啊?”
云丰出现在几人身后,看着知摇要跑,冷哼一声,“留你一命都不错了,还想跑?”
随手吸来一颗石子,照着知摇身上砸去。
云芝擡手挡下,“你们快走,这儿我来对付。”
“云芝,你要对付什麽?”
黑色宽厚的身影从天而降,在场几人皆面色瞬变。
云行下意识将知摇挡在身后,压低嗓音吶喊,“快走!”
知摇一咬牙,闷头猛地钻进洞穴,脑后劲风袭来的剎那,她人已灵活爬到墙壁那头。
“云行!快出来!”
她高声呼喊着,墙壁却倏然垮塌,将她淹没其中。
昏迷前仿佛听到有人在惊恐的哭喊,好像是云行,又好像是云芝,她意识模糊,那声音忽近忽远,她已经分不清了。
矮案前,知摇趴伏睡着,娥眉紧皱,有一双手伸来,为她盖上一条薄毯。
知摇睁开眼时,看见骷髅傀儡那张脸,困意瞬间退去。
贴心实用归贴心实用,但……改天还是重新做个傀儡吧。
“现在几时了。”知摇问小柳。
“快子时了,女主人你才睡了一小会儿,再睡会吧。”小柳说。
“不了,”知摇顺势起身,擡脚朝外面走去,想吹吹晚风,醒醒神,待会继续。
弯月当空,地上树叶与矮草都笼上一层银霜,清幽微冷。
知摇站在门前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清醒了些,便搓搓手臂转身回屋。
“月色不错,不多看看吗?”
前方树上突然飘来一道嗓音,知摇心头轻跳,转而回身朝树的方向望去。
方才瞧得不仔细,粗略一眼过去什麽都没看到,这回认真看,密密匝匝的叶片阴影中隐着一道瘦削身影。
男人靠在树干坐着,手随意搭在屈起的长腿上,另一条腿落下,白底蓝边的袍子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
“文州师兄?”知摇试探性唤了一声,“这麽晚了,怎麽在这里?”
孟文州没从树上下来,擡手拨开树叶望头顶月色,“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缘由。”
事实上,近日的他都无法琢磨自己,有时候莫名觉得烦躁,遏制不住的嗜杀之气,但靠近知摇后会好很多,可看知摇满心扑在要去云家的事上,心里就又会腾起异样情绪。
像是那日脑海中如魑魅蛊惑的嗓音一般,要他去争夺、抢掠。
一想到可能抢不到、夺不了,他的血液就开始沸腾,有种想将眼前人撕碎吞食腹中的沖动。
他眉头皱紧,拨开树叶的手跟着收紧,扯下来一把叶子。
光是想想,又开始烦躁了。
“师兄还是早点歇息吧,时辰不早,你又得宗主青眼,还是莫要让他失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