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时候,林初言已经穿戴整齐,被子掀开一角,床上那抹嫣红格外刺目。昨晚梦里,明明是宋恬的处子之血,一滴地落下,他记得清清楚楚。可现在,眼前的人却是林初言。他的眼神太过灼人,惹得林初言心虚的低下脑袋,小手搅弄在一起。“昨晚抱歉,我喝酒误事,没伤着你吧?”林初言轻轻摇头:“对不起,我也很自私……昨晚你把我压在床上,我也想成为你的女人,所以我并没有抗拒……”“昨晚的事不必再提了。”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打断。林初言微微惊讶,她还想继续刷一波存在感呢。“你先回去吧,我去集团处理公事。”“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林初言掩盖住失落,继续做一朵善解人意的小白花。而一整天,傅肆寒心绪不宁。宋恬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心情忐忑,一直守着手机,生怕傅肆寒来找自己麻烦。到现在身体都有些不适,下身发疼,腿脚也不利索,走路颤巍巍的。昨晚他的确喝了很多酒,但聊天还算正常,没有语无伦次。他到底有没有发觉自己骗婚了?她在办公室来回踱步,都把余枫绕晕了。最后宋恬咬牙,打算主动出击。她拨通了傅肆寒的电话。傅肆寒看到来电显示,心微微一沉,竟然不知道现在该和宋恬说什么。他算背叛吗?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自己背叛了宋恬,如果不是宋恬骗婚,他肯定已经把林初言娶回来了。而且他和林初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心里坦坦荡荡。他努力离婚,想给林初言名分,却不想和宋恬的纠葛越来越深。深到她已经有了公司股份,离婚比登天还难。除非让宋恬自己吐出那些股份,转让回来,才有希望。可现在……他竟然有一种对不起宋恬的感觉。昨晚那么多旖旎的细枝末节浮现脑海,全都是宋恬的脸,宋恬的身子!她的哭喊求饶,她的挣扎慌乱,她的血,她的香……傅肆寒心都乱了,觉得呼吸粗重了几分。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看铃声就要断了,他才缓缓接听。电话那端的宋恬等了约莫一分钟,却有一种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感觉。“有事?”傅肆寒冷硬询问,心情有些复杂,态度都差了许多。宋恬心脏打鼓,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昨天语气可能不太好,我跟你道歉。我和辛恒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说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信吗?”“宋恬,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没有,我敢用性命起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的确和辛恒离开三个月,但我们清清白白,我当时得知你瞎了,下落不明,我很害怕,所以出去躲避了一段时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婚前婚后,哪怕是这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她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我除了你以外,没有争执傅肆寒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更乱了,头也开始隐隐疼了起来。他敢信誓旦旦的告诉宋恬,他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强烈的负罪感。宋恬爬床怀了孕,他面对林初言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慌乱。他知道自己情非得已,他知道宋恬卑鄙无耻,更多的是对宋恬的厌恶,只想着如何补偿林初言。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喉咙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和林初言发生实质关系,也应该理所应当,可为什么对宋恬会有愧疚,觉得自己背叛了她。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知道了。”“啊?知道是什么意思?”宋恬愣住了。这是相信她了?“以后和辛恒少来往,记住你的身份,以后要是再看到这类新闻,绝不姑息。”“你……你不怪我了?这件事过去了?”宋恬欣喜若狂。她不明白傅肆寒为何转变的这么快,今天似乎格外好说话。福至心灵了?“下不为例。”他吐出四个字。“我能冒昧的问下,你今天怎么了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傅肆寒很显然不想搭理她,直接挂断电话。宋恬也顾不得担忧害怕,反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傅肆寒全程没有提昨晚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喝断了片,不记得了。迟到三个月的同房,也算是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