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身上带没带管制刀具,周秋白不敢在他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上前,就站在门口台阶上,和他保持一臂距离,伸手,“把钱包掏出来,我放你出去。”李教练一直被乘客堵在外圈,这时候才挤进来,赶紧跑到周秋白旁边,拉着他手臂往回拽,“周秋白你干什么?瞎掺和什么?不考试了?!快给我回去,听话!”周秋白没动,死死盯着男人,“钱包掏出来!”油条姐姐哭哭啼啼地把东西都装回包里,见男人一脸被冤枉的狂躁,走到周秋白旁边小心问:“弟弟,真是他偷的吗?你别搞错人了。”“我看见了,从他上车我就注意到他了,也看见他从你包里掏走钱包,红色的!”他一说红色,油条姐姐相信了,对面相凶恶的男人怯怯说:“你……你把我的钱包掏出来,我们放你离开。”男人呵呵两声,“果然是一伙的!”他不和他们废话,哐哐拍门,“司机呢,司机快开门!到站了还不开门,是想被投诉下岗吗?”司机走过来,“想投诉投诉,我刚刚已经报警了,到底有没有偷,警察来问问就知道了。”“我没偷,我偷什么钱,他们冤枉我,缠上我,你还帮这仨骗子!”“你说你没偷,你把兜里钱包掏出来,让这位姐姐认认不就清楚了。”周秋白下巴指了指他裤子口袋。“想搜身?你搜我身你犯法了知道吗死小子!”“你掏出来,要是没这位姐姐的钱包,我犯法我认。”“想激我?”男人冷呵一声,不再搭理他,接着哐哐拍门,“我到站了,我要下车,司机开门,快开门!”与此同时,正值高峰期,公交车前门堵了一堆赶时间上车的人,车门却一直没开,有人不满地在外面拍门,要求上车。李教练使劲拉周秋白,拉不走,气得叉腰,“马上就考试了,你给我闹什么?!回去!”周秋白:“他把钱包掏出来我就回去。”李教练又喊徐艺秋:“你过来劝他。”“警察很快过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教练。”徐艺秋紧紧握着手机说。男人一听她真报警了,更为狂躁地拍门,“开门!开门!我要下车!”司机不开。男人往上走,自己去驾驶座开车门。路过周秋白,他伸手去掏男人裤兜。男人紧急护住,一巴掌挥他脑袋上,周秋白歪头避开,在男人快跑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屈肘猛捣。男人脚步踉跄,弯身差点摔倒,随手拉个人扶住站稳。周秋白以为他会打回来,但没有,男人还是往驾驶座跑,他去拦,刚才和男人站一块的男生不经意往前一步挡了下他,司机也没拦住男人,又一声排气管出气声,前后车门都打开。堵在前门的人一窝蜂往车上涌,原本就不大的车厢几乎被挤爆。而在车上的乘客怕惹到事儿,着急忙慌地下车,离前门近的从前门下,离后门近的从后门下车。一时间车上往前挤的,往后跑的,来来回回,乱成一锅粥。徐艺秋成了肉夹馍,被两边人来回挤,很快身侧空了点,扭头,羊奶真站她后面了。周秋白在哪她刚才一转身已经看不见了,她个子低,被淹没在车里也不好往四周找,准备拨开人往前面走。羊奶真握住她肩膀,往窗外指,“你找谁?周秋白?他和那个小偷下车了。”徐艺秋透过车窗看向路边,周秋白正和男人在路上纠缠,耗时间等警察过来,油条姐姐无措地站在一边。她转身去后门。李教练拉住她,“你又干什么?闹什么闹,还考不考试了?都给我在车上等着,去学校考试!”“我下去帮他,你们自己去学校吧。”徐艺秋冷着脸挥开他的手,从后门下车。她身体纤瘦,轻易穿过乘客下车,羊奶真和李教练高高大大,使劲挤着,摩擦着乘客下车。一下车羊奶真就追上她,握上她肩膀往后拉,“你别过去,我去。”徐艺秋抬头看他。眼中对他万年不变的冷淡有了点融化的迹象。羊奶真心神激荡,转头迅猛冲了。李教练怕他们俩出事,也跑过去帮忙。周秋白确定男人身上没刀具,已经和羊奶真相配合,近身搏斗把他按跪在地上。李教练帮忙把男人按紧。周秋白让他俩按住,去掏男人裤兜里的钱包。车来车往的马路上逐渐响起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急促的笛声像是一道紧箍咒,一声一声紧缩着男人的神经。恐惧状态下,男人爆发力猛增,一下把羊奶真和李教练挣开,爬起来往马路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