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事礼”寓意特殊,他们算准了陆夫人会收下,压一压霉头。
陆淮康翻完了礼单,叮嘱陆夫人回礼同等价钱的,然后去卧室洗澡了。
华菁菁走到陆泽州面前,“我们聊聊。”
客厅的灯灼亮,他一张脸没有起伏,没有温度,寡淡得令人心慌。
“订婚仪式上公布了中秋结婚,圈里传遍了。你取消婚礼,对陆家和华家的影响不好,外界会揣测。”
“你不想取消,是吗。”陆泽州没耐心听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
他噙着笑,深沉莫测,“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取消。”
“我明白。”华菁菁抿唇,“我太冒失了,误伤了池妤。”
“是无心之过吗?”
陆泽州目光如炬,仿佛探究到她心底最虚伪的一处。
“泽州,谁也无法预料碎片会割她手——”
“你不砸杯子,杯子自己会碎吗。”陆泽州打断华菁菁,“我计较的不单单是这件事,陆家的儿媳,明事理,识大体,你容不下陆家的养女,怎么胜任陆家的儿媳。”
华菁菁泫然欲泣,“为了区区一个养女,你真要对我绝情吗?”
“到这一步,你仍旧高高在上。”陆泽州彻底不耐烦了,“华家显赫,不是你羞辱轻贱别人的资本。”
陆夫人也训斥华菁菁,“菁菁,你过分了!你陆伯父疼妤儿,他如果在场,会发火的。”
华菁菁眼圈红,“我父母没了,二房没了。。。他就反悔了。”
“家族选择了联姻对象,至于合不合适,投不投缘,相处了才清楚。”陆泽州解着皱巴巴的衬衣扣。
“是啊。。。”陆夫人在一旁圆场,“你父亲和你岳父投缘,你和菁菁——”
“父亲和池衡波上下级十年,更投缘。”陆泽州视线移向陆夫人,“按照您的逻辑,我和池妤的缘分很深。”
“泽州!”陆夫人瞪他,“一个是兄妹缘分,一个是夫妻缘分,能一样吗?”
“我印象中,您没生过二胎妹妹。”
陆夫人一噎。
“您口中的夫妻,朋友,没血缘的兄妹,只是称谓不同。”
华菁菁面孔是一层石灰色的惨白。
“我累了,休息了。”陆泽州上楼。
陆夫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如此平静,不吵不怒,局面反而扑朔迷离了。
是失控的。
猜不透他要干什么。
她吩咐保姆炖了鱼汤,让华菁菁送去书房。
房门没锁。
陆泽州伫立在窗下,赏字画。
“你仓促订婚,是因为我母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找你谈了交易,对吗。”
他转过身,一桌之隔。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