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等人断不值得小熹托付终身。”“值不值得都不必你来评说。”萧维挺了挺胸膛,怎也不肯在韩顾之面前失了气势。韩顾之不屑地轻‘嗤’了一声,“自是不必我来评说,小熹心里明白你是何样人便可了。”萧维直气的险就跳脚,可思及上一回的教训就还是强忍下了这口气,而他这般也还真就对了,若不然在着正才进门的元熹眼里就又成那等好勇斗狠之蛮人了。元熹在着此时过来却是因着韩府的下人报知,说是家中大人与那位萧将军似起了争执,象是还动起了手,她深恐两人真个又再拳脚往来伤到彼此,忙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以往韩元两家走动的便就亲近,因此上两府的下人也是来往的极随意,这边才就将此事报与了元熹知晓,那边就也有了人去往元夫人面前,是以元熹才进得了韩府没多大一会儿,元夫人就也紧跟着到了来。元熹旦一得见韩顾之与萧维两个互有不忿的相对形状心内便就明白了,随即无奈地白了一眼萧维,而对着韩顾之却就歉然地一笑。“他只怕是又说了些个不中听的话与顾之哥哥,你大人有大量,莫太与他计较了。”韩顾之面对着元熹便就是满眼的宠惯之意,直微笑着点头道:“小熹便是不说顾之哥哥也会如此,谁让萧将军年纪还小呢。”他两个这一唱一和直听得萧维胸口憋闷,刚想要反唇相讥却听得身后传来元夫人的声音。“你这两个孩子可是又混闹了?”韩顾之忙上前回道:“不瞒婶婶,萧将军也就是过来寻我闲话罢了。”“哪里有那么多的闲话?只怕他专为的是寻你意气来了。”元熹在着韩顾之背后不满地低声。萧维直眯了下眼,未作声响。元夫人却是连忙瞪了下元熹,再又笑着对萧维道:“你这会儿既是都有空儿与顾之闲话,那想来也必会愿意陪我这上了年纪之人回去说些正经事情的。”萧维心念一动,忙就垂首称是。元夫人再又对着元熹道:“你也一道过来。”元熹却也是恍然娘亲的用意为何了,不过就是自己与着萧维的亲事罢了,她忙就慌乱地看了一眼韩顾之,再又急忙道:“我与顾之哥哥还有几句话要说。”元夫人不快地沉了脸,方欲开口命其回转,不想在着一旁的萧维却道:“我与夫人先回便是。”元夫人人这才又复了平素的形状,笑着对萧维道:“小熹与顾之一向是情同兄妹,这又是好长时间未得相见了,聊上些个别后的情形也是平常的。”元夫人这话其实不过是宽萧维的心罢了,她如何会不记得,上一回他两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只是自己的女儿断不肯要自己省心,也就唯有如此一说了。萧维只好脾气地笑着,再就跟在元夫人身后回元府去了。而他两个才就出了韩府的大门,元熹便就迫不及待地问向韩顾之道:“他可是与顾之哥哥混说了些什么?”韩顾之忙示意元熹稍安勿躁,“萧将军倒未说旁的,只与我聊了几句凤朔的律法。”“律法?”元熹如何会想到婚律上去。“凤朔婚律。”元熹终开始有了些许的明白,可她哪里记得住上面的条款祥则,一时之间就还不知其后果为何,是以那面目就还是一派的从容未见异状。韩顾之倒是对这律法全不陌生,见着元熹竟是那等无谓的模样,便就开始一句一句地背与了她细听,“诸许嫁女,已报婚书及有私约,而辄悔者,杖六十,……,若许他人者,杖一百,已成者,徒一年。”元熹愕然,顿而怒极,“他此次送我回华州,原便是说要与爹娘将这婚约解了去的,怎就还又与你论起了律法?”韩顾之苦笑,“想必他却是没有半点儿要退婚的意思。”元熹咬了咬唇,气呼呼地道:“我这就去与他问个清楚。”说罢,便就要转身回府。韩顾之忙轻声将她唤了回来,自己也上前了一步,站到元熹身前,伸出手,轻轻拂了拂她脸庞的发丝,柔声道:“小熹,顾之哥哥有句话要先说与你听。”元熹大睁了双眼,小心地看向韩顾之。“无论小熹怎样,顾之哥哥都还会如以往那般的待你。”元熹的心头骤然发紧,忙垂了眼,颇有些不自在地干笑道:“我就是怕不值顾之哥哥这般的对待。”韩顾之双手握紧了元熹的肩头,直望向她不肯与自己对视的双眼,“小熹在顾之哥哥心里从前如何,现在就还是如何,断不会改变。”元熹这才怯怯地抬起了头,“可、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