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摇摇头:“那应该不是,我们老板第一次来时模样挺狼狈,似乎是那位女士帮了她,又顺手为她买了杯牛奶,而后就消失了。看模样应该是偷跑出来玩的学生,到点了就该回家了。”
虞卿辞闷声笑:“是挺符合我们华国人的门禁规矩。”
“我们老板当时也是英国的学生,后来回国后,每年都会飞过来几次。从dreaboat写上菜单起,确实有不少女士慕名前来,可没有一位能准确说出跟我们老板的相识经历。这么多年过去,就连我们老板也不再问了。”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打算一直等那个人?”
“嗯,也许她对记忆里的人执念太深,就接受不了别人了吧。”
“姬圈天菜啊……”虞卿辞都想为这家酒吧的老板鼓掌了。
“是啊,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不到一段完满的爱情呢。”调酒师耸耸肩,“所以您说的也没错,也许那位送牛奶的女士就是来猎艳骗小姑娘心的。”
虞卿辞点头赞同:“没错,在dreaboat的海报上,也许还可以加一句‘警惕陌生人递来的牛奶’。”
“哈哈哈您可真幽默。”
调酒师刚说完这话就被旁边的新客人喊走了,虞卿辞看着剩下几杯牛奶,全推到旁边的女孩面前:“小孩多喝点牛奶,不然长不高。”
女孩颇为怨尤地瞥了她一眼,说:“这家酒吧的老板肯定是被你这种人欺骗了的,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遇上个禁欲风的姐姐?”
虞卿辞伸手在女孩头顶揉了一把,揉得她头毛乱飞:“那种姐姐是不会喜欢你这头红毛,也不会喜欢你这双能去动物园当大熊猫的眼睛的。”
“我这是摇滚金属风,你懂不懂啊!”果然,年轻女孩一被批判妆容,就浑身充满了力气,“你不懂就别乱评判。”
虞卿辞正想反驳,手机先亮了起来,是温砚笙的电话。她不能离被人盯上的女孩太远,只能尽量用手捂住手机收音处,好在这块吧台不在热舞区,音乐相对没那么震耳。
接起电话时,她笑着问温砚笙:“温砚笙,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在哪?”
温砚笙刚从cbs总部出来,elena从后面追上来同她说:“我会再找人替你跟诺曼先生搭上线,但他如今深居幕后,很难接触,温,我希望你也有心理准备。”
声音传进电话里,虞卿辞听着二人告别,等待温砚笙的声音重新响起才说:“你猜一猜吧。”
“你心情好些了?”温砚笙坐进车里,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觉得伦敦夜晚的风都轻了些许。
“唔,其实并没有,可能还得你来哄一哄我才可以。”虞卿辞实话实说,“但顾及到你在忙温家的事情,我可以允许你把这件事情延后进行。”
“所以你现在又去会所散心了?”
“不是会所,是一家酒吧,不过跟国内的不太一样。”
听到这句,温砚笙从‘国内’两个字,如同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听着此刻虞卿辞带笑的声音,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一个她临时飞来英国后,从未妄想过的念头。温砚笙的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她的声音很轻:“你去哪个酒吧玩了?”
“都让你猜了啊。”虞卿辞依旧不肯说,非要温砚笙自己猜。
温砚笙从出国后一直沉寂的心在这一刻开始加速:“阿辞——”
“温砚笙,不准用这个称呼喊我,我还没原谅你呢。”虞卿辞提醒她,“你还没哄我,我们并没有和好。”
“可你也说了如今情况特殊,可以延后进行。”温教授的逻辑依旧清晰,并没有被虞小姐几句话蛊得失了判断。
“好吧,好吧。”虞卿辞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那杯‘dreaboat’上,想到酒吧老板那个不幸错过的故事,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所在的酒吧老板,据说也跟你一样,因为一杯牛奶把另一个人当作白月光记挂了很多年。”
温砚笙的呼吸声更重了几分,虞卿辞笑着安抚她:“我说这个不是要跟你闹啦,发酒疯发昨晚那么一次就够了。刚刚听到酒吧老板的故事时我想到了你,一想到那么多年的等待没有结果,我突然就很心疼你。”
“你已经为了她耽误那么多年,我若是为了跟她争个高低再耽误你这么些年,我也太罪过了。”
“我在伦敦。”虞卿辞喝了口dreaboat,报处自己所在的街区名和酒吧,“温砚笙,我从程助理那儿要来了你入住酒店的位置,如果你能在零点前找到我,我们还能约一场会。”
温砚笙几乎不敢置信:“你来了英国?”
“是。”虞卿辞看了眼手表的时间,“你应该没有离开得太远吧?距离零点还有四个多小时,可别让我改变主意啊。”
挂断电话后,旁边的女孩目光揶揄地看着虞卿辞:“姐姐的女朋友也在伦敦吗?”
“嗯,等会儿让她送你回家。”虞卿辞拿过杯子往嘴里倒了口,眼底荡开笑意。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女孩好奇的问,“是像我这样的学生吗?那我要不要给她留一杯奶?”
五杯牛奶还有两杯没被动过,上面粉色的爱心拉花混着奶精,渐渐融入牛奶里。
“不不不,她比我还大上几岁。”虞卿辞笑笑,勾过其中一杯没喝过的牛奶,“给她留杯牛奶也不错,也许就不会追究我进酒吧这件事情了。”
坏主意上头,虞卿辞故意凑近女孩,发出一声叹:“你是不知道我女朋友她有多难哄,我去趟会所就准时来抓我,带回去后又跟我生气,还在床上凶我,我今天早上差点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