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上行,虞卿辞似乎有些醉了,靠着电梯扶手阖眼的姿态格外散漫,眼睫微微起伏着,在眼尾处勾出一抹脂色。
看起来就不像是正经借宿。
电梯即将停下时,虞卿辞忽然睁开眼,正对上温砚笙的目光,窃窃一笑:“温砚笙,我好看吗?”
温砚笙没有回避,垂眸笑了下说:“好看。”
电梯门‘叮——’一声开启,外面的声控廊灯亮了起来,唯有二人的时间好似成了慢动作,连开启的电梯门也驻停下来。
被猎捕的压迫感袭来,虞卿辞的眉心倏地一跳,伸手揪住温砚笙的衣领,将人一起推出电梯外。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压着温砚笙吻了上去。
未散去的酒香在二人唇齿之间蔓延交换,唇舌相互勾缠,谁也不甘示弱,绵长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虞卿辞酒后比平时更为亢奋,气息也更不稳,率先支撑不住,在温砚笙唇上不甘示弱的咬了一口。
温砚笙猝不及防的闷哼一声,牙印子并不深,没有出血,在此刻更像是一种挑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中躁动,把虞卿辞往外推了推:“先进屋。”
虞卿辞爱死了温砚笙这副克制的模样,泛红的眼尾晕开得更艳。温砚笙开门时,虞卿辞的双手从温砚笙后背抚上去,挂在她的脖上,温热的吐息就在耳边,催她快些。
指纹偏了识别面,温砚笙警告似的拍了一下虞卿辞的手:“别乱动。”
“明明是你家门锁质量不好。”虞卿辞趴在她肩头咯咯笑,“实在不行,去我那边呗。”
温砚笙看了眼走廊尽头的另一扇门,摇了摇头:“那我们明天都会甲醛中毒。”
虞卿辞低声笑:“那还是算了吧。”
指纹终于对准了识别器,门刚一打开,虞卿辞的手便被温砚笙拽了进去,背触到关上的大门,吻随之落下。
黑暗中,虞卿辞的眼睫安静的敛下,迎着温砚笙模糊的轮廓,缓缓张开唇,任由温砚笙的舌抵进来。
距离上一次亲吻已经过去好几天,此刻唇齿相依的触感显得尤为清晰。气息一点一点被吸进口腔,柔和的触感在口中扫荡,从上颚到唇底,每被探过一寸都像是发了麻,渐渐失去知觉般,格外令人沉醉。
酒精带起的兴奋直攻大脑,带着晕眩版的快感,令这个吻愈发迷乱。温砚笙的手游走在虞卿辞的后背和腰上,下摆扯出的那一刻,虞卿辞阻止了她,睁开的双眼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温砚笙,我可不是来跟你做这个的。”
温砚笙急喘了一口,手从攥紧的下摆松开,将虞卿辞揽入怀里抱了抱:“你就折腾我吧。”
虞卿辞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平复着心头那些过烫的情绪:“你以前可不这样,连我想要留宿都千方百计的把我送走。”
“以前你也不是女朋友。”温砚笙捂上了虞卿辞的眼睛,另一手打开了屋内的开关,给了虞卿辞适应光线的时间,几秒后才把手彻底放下来。
温砚笙说这话时语气很轻松,虞卿辞的目光落定在她的肩上,只觉得左耳烫得厉害,但温砚笙的怀抱又禁锢着她,让她无处可躲。
她偏开脑袋,闷声说:“那以前你还对我那么凶。”
“不让你对我多上点心,恐怕你早就把我给忘了。”温砚笙说得坦然,她松开了虞卿辞,去厨房给她调了背解渴的百香果茶。
长匙在深杯里搅动蜂蜜,洗好的果块伴着淡味的薄荷被投放进去,果香的清甜弥漫开来,虞卿辞舔了下唇,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上心的?”
“不清楚。”温砚笙专注的搅拌着,柔声问,“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启发,好代入你自己去探寻答案?”
虞卿辞的心思被拆穿,走上前按住温砚笙搅拌的手,低声问:“不可以吗?”
“可以,但没必要。”温砚笙转过身,手里握着杯子,虞卿辞就势靠过来,“喜欢这种感觉得靠你自己去捕捉,别人的定义有再多种,你觉得它是,它才算是。”
虞卿辞被她绕得有些晕,不满的咬上温砚笙的肩膀,用牙尖磨着厚实的布料:“那你还说要教我什么是喜欢,温砚笙,你就骗我吧。”
她说完抬眸瞪了温砚笙一眼,眼神里的情绪比话里的多得多,有埋怨有困惑,还有她下意识流露出来的迫切。
虞卿辞若是不在意,她就根本不会有这种情绪的存在。她大可以像对待风月场上的那些人一样,用足够的耐心等待对方投其所好。
真是瞎勾人。
温砚笙轻叹一声,把杯子挪到旁边:“我只能给你提供探寻喜欢的途径,别人对视一眼就能算喜欢,虞小姐,你是吗?”
“唔……”虞卿辞拉腔拽调,“那我喜欢的人也太多了,看十分钟电视剧就能喜欢上不少人。”
温砚笙就知道她这颜控的德行,示意了一下那杯水,“行了去外面坐着吧,我整理一下厨房。”
虞卿辞从她手里接过果茶,却没喝,顺手放到了另一边。她抬起头,被酒精熏红的眼睛像是带上了钩子:“温砚笙,你好贤惠啊。”
“不然你来整理?”温砚笙代入虞卿辞思索一阵,摇头,“算了,你洗个刀我都怕你割到手。”
“你别这么瞧不起人啊。”虞卿辞神色有些微妙。她虽然家务活干得不多,但去留学时,还是有过一些生活技能的,她作势就要去抢温砚笙用过的水果刀。
“好,不过这次就让我来收拾罢。”
温砚笙揉揉虞卿辞的耳垂,谁知虞卿辞颤了一下,整个人紧绷住:“你别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