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扶额:“谁说我跟她关系不好了?我跟她关系好着呢,就你不信!再说了,你以为温砚笙是什么任人欺负的小白花吗?”
虞柏洲打量了虞卿辞片刻,被那最后一句说动了。他女儿是个难搞的祖宗,温砚笙也不是什么良善人,总不至于真被打劫。
虞卿辞其实自己也心虚得紧,为了不让她爸乱想,抱着虞柏洲的手臂往屋里拖:“好了爸爸,天这么冷你站外面也不怕冻着,那车我就过过手瘾,我之前不也经常借朋友车嘛。”
之后吃晚餐时,虞柏洲没再提车的事,虞卿辞只以为是过去了。
没想到等到晚上,虞卿辞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打算周末约几个朋友放纵一把,就被虞柏洲通知明天要她一起去个度假村,见几个长辈。
虞卿辞不乐意极了:“你们几个老朋友出去放松,带我算个什么事啊,你该不会又让人家带上儿子吧?”
“你想让他们带我还不乐意呢,就你现在还收不了心的性子,到时候丢的还不是我的脸?”虞柏洲没什么好脸,下了死命令,“明早七点,楼下等。”
虞柏洲走后,虞卿辞给原本约好周六见面的一位经理人打了电话,询问对方今晚是否有时间。对方很是爽快,两人约在了半小时后。
七点半,虞卿辞到了一家名为名湖半岛的私人俱乐部。
停车时夜色正浓,月明星疏。
虞卿辞看了眼时间,三分钟前温砚笙给她回过来一条微信,说是已经回了云城,飞机刚刚落地。
虞卿辞正想跟她说一说她爸看到那辆车的事,约好的项目人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在一楼大厅等,周到的询问她喜欢去哪一层。
虞卿辞连轴转了一段日子,今晚只想谈好事早些回去休息,就让人订了较为清净的四楼。挂电话后,给温砚笙发去消息:【好,你回去后早些休息】
见了人后有些意外,来的不是之前跟她接洽的经理,而是她本科时的学姐,杨清沅。虞卿辞读研时,对方已经去了华尔街工作。
见了面后,杨清沅跟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你看起来比上回见面沉稳了不少。”
虞卿辞笑了下,自嘲道:“能不沉稳吗?天□□九晚五,晚上周末都得加班。”
对方闻言分外惊讶:“现在国内都这么卷了吗?那我们的合作要是谈成了,我该不会也得这样吧?”
虞卿辞点了杯咖啡,又把菜单递给杨清沅,笑着打趣:“行啊,我们换个地方叙旧,我就当没约过你。”
“那可不行,我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杨清沅点了份跟虞卿辞一样的,三言两语解释起自己回国的原因。无怪乎家里长辈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她索性也回国换个工作环境。
“现在全球金融市场都不景气,那边也就看着不错,较我刚毕业时下滑得厉害,国内的发展前景也许会更好一点,反正总要回来的,就干脆早点回来了。”
等东西都上来时,虞卿辞已经重新看了一遍杨清沅递来的项目书。杨清沅言辞自信却不浮夸,并且直白的告诉了虞卿辞二轮融资需要的总数额。
虞卿辞听罢失笑:“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狮子大开口呢?”
杨清沅抿了口咖啡,炯炯有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嘴上却说:“我可没这么想,只是你要是都能吃下,也不用我多跑其他家了。”
“你就这么自信你们的技术硬得过大厂?”虞卿辞翻着项目书,问对方,“你们模型开发和训练验证的时间注定会成为短板,大厂拥有多年积累的名声,到时候在你们测试时放出点类似技术的风声,就足够让你们在短期内陷入困境。”
“你也说了是短期,关于这一点,我们也已经做过风险评估。”杨清沅拿出另一份文件递给虞卿辞,“大厂自然有大厂的好处,但他们的模式线都已经被固定,同样的资金可动摇不了他们封闭的产业链……”
近两个小时后,这场交锋才告了段落。虞卿辞合上项目书,笑道:“下周来一趟博鑫吧,到时候我们详谈。”
杨清沅看着她这位学妹,心下松了口气:“几年不见,你没以前可爱了。”
虞卿辞拍开她的手,眯起眼睛:“可爱?”
“以前一口一个学姐多甜啊,看看你现在……啧。”杨清沅一想起刚刚有几个难搞到刁钻的问题,长吁短叹,“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
虞卿辞心虚一瞬,笑骂回去:“少贫,我一直都这样。”
谈完事,杨清沅向她邀请:“下面有个酒吧,要不要去转转?”
“不去,都说了最近工作忙。”虞卿辞靠进沙发里,吐出一口气,眼神有些懒倦。
杨清沅打量着她,刚刚聊工作时受了气,现在看虞卿辞这样,顿时乐了:“你怎么跟个失恋的小寡妇似的?”
虞卿辞一愣,笑骂道:“怎么可能?少拿我寻乐子啊。”
两人又聊了会儿以前读书时的事,临走时,杨清沅非拉着虞卿辞去酒吧,说是要带她找找当年通宵的感觉。
虞卿辞明早还得七点跟虞柏洲去度假村,简直怕了她这位热情的学姐,只好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虞卿辞的电话进来时,温砚笙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里的毛巾擦着湿发,电话接起,虞卿辞那儿有些嘈杂,随后传来虞卿辞的声音:“到家了?”
温砚笙应了声,说:“有一会儿了。”
然后,她听到虞卿辞对着那边说了句:“听到了没,我跟我对象好着呢,她等着我回去暖床,你才是没人要的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