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拉着手提箱站在停机坪边上,凯撒站在她的身边。
“记得快去快回。”恺撒帮诺诺把立起来的衣领翻折过去,再整了整领口。
“知道咯,你今天唠唠叨叨得好像个老妈子。”诺诺嘟了嘟嘴,用泡泡糖吹出了一个泡泡。
“毕竟多少还是有些风险,”恺撒说,“帕西已经下火车了,他稍后就到,由他陪你去。”
“唔。”诺诺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蛮期待的。”恺撒苦笑。
“期待得太久了,渐渐地就无所谓了。”诺诺耸耸肩。
恺撒点点头,他明白那种感觉,当你期待一件事太多太多年后,当它真的实现的时候你反而不会那么激动了。
一辆跑车在后方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一身西装的帕西下车。
“照顾好诺诺。”恺撒对帕西点点头,帕西一天之内从芝加哥到罗马往返了一圈,接下来马上就要随诺诺去往中国,恺撒当然也是想去的,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交给我就好。”帕西轻鞠躬。
“走吧走吧。”诺诺转身走向飞机,帕西快步上前接过诺诺手里的拉杆箱。
“陈小姐有什么计划?”帕西微低着头,认真地问。
“我爸的老婆从德国回去,代表我家与黑太子集团签了一笔生意,要把我家名下资助的那些医疗机构统一转到黑太子集团名下,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谈收购细节,同时应该开始搬东西了。”诺诺晃着手里的手机说,“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查过,那些基因样本应该是从中国境内的一家机构发出去的,我们现在赶过去,明天他们会进行交接。”
“陈小姐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多年啊。”帕西轻声说,从诺诺的表现来看,这一切早就在诺诺的计划之内,更是早就在她的准备之内。
“从我妈妈死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等着这一天。”诺诺面无表情地回答。
帕西没有继续多问,只是安静地走在诺诺身后。
“我们是不是见过?”诺诺突然问。
“见过的,在那年听证会上,还有在BJ的时候。”帕西轻声说。
“哦,你是那个秘书。”诺诺想起来了,帕西每次出现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低调,以至于有时候就会不经意地忽略了对方。
“嗯。”帕西点点头,风吹动他额前的刘海。
“你的血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诺诺淡淡地说,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我的血统纯度很高,陈小姐是怎么发现的。”帕西微微一顿,没想到诺诺的观察这么敏锐。
“不仅仅是血统的问题,加图索家里的人对你的态度并不像是对一个秘书,那次调查团来卡塞尔学院是以那个叫安德鲁的人领衔,但是实际的核心却是你。”诺诺淡淡地说,“而且我想凯撒也不会让一个普通的秘书随我一起去中国,我难免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愧是陈小姐,很早就听说过你的侧写能力在卡塞尔学院也是无出其右。”帕西笑了笑,把诺诺的拉杆箱放在行李柜里。
“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和恺撒身上有某种相似之处,只是我说不出那是什么。”诺诺看着帕西高挑的背影,缓缓地说。
“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吧,”帕西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坐在座位上,飞机开始加速,“我的血统确实很优秀,只是也濒临失控,可以说我是依靠药物的压制才活到今天。”
“那么你肯定也不只是一个秘书了。”诺诺说。
“我只是听从家主的任命而已。”帕西回答。
诺诺不再说话,从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她就对这个帕西有种异样的感觉,作为一个侧写者,她会习惯性地捕捉对方身上的细节,而帕西身上的细节太多了,无论是诡丽的双瞳还是那种与恺撒相似的感觉,但是怎么看这个秘书都应该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家伙。